到底是在计划利用谁啊,她太混账了。

“对了,你知道她提起的故人是谁吗?”夏扬鸿问,又试图说得轻松些,“我大概欠了这个故人一个人情。”

岑曼和苗清秋认识很久了,岑曼也许知道吧?

“我想想,故人……”岑曼沉默着思索一会儿,而后把一个干净盘子转身放到碗柜抽屉里,茫然似的叹笑,“我也不大清楚她是说谁,但这倒不要紧,你好奇的话,可以问她打听。”

“而且,我还有一点担心,她上班怎么办?她要为了我请假,所以我心里很过意不去。”夏扬鸿对岑曼的回答有些失望,而后并没有继续追问,诚恳道。

工作很重要。别说梁锦从来不会为了她请假,哪怕夏成浩也不会为了她更改自己的日程,几乎所有家长会都是妈妈给她开的。她的事情永远要给各种各样“大人的正经事”让路,她本来已经习惯了这件事。

“这个你不用多心,她生了佳佳之后,身体不大好,一直没有上班。”岑曼解释,“她在家里带娃,还要养身体,做康复治疗,已经一年多了。”

“居然……怎么会?”

夏扬鸿愣了愣,刚刚的短时间之中,她从苗清秋身上没看出一点疾病的痕迹。那么好的脸色,那么漂亮那么长的头发,没有很胖也没有很瘦,怎么看怎么不像一个病人。如果非要找一些蛛丝马迹,那就是苗清秋说话听起来中气确实没那么足。

“当时胎儿有点大,不好生,导致了一些撕裂,娩出没多久还并发了羊水栓塞。”岑曼语气沉重,“抢救了好几次,输了很多血,进过两次监护室,九死一生。”

夏扬鸿惊心的同时,忽然想起刚刚岑曼说的另一件事。

“你说杜岳,你说那个,不怎么管佳佳的,是她的丈夫吗?”夏扬鸿问。

“对,自从清秋出院以后就一直出差,说是要补之前陪护清秋的欠班,有时候几个月不见人,像个死人。”岑曼一提起这件事便表露出明显的不满,洗碗的动作都变得恶狠狠,“唯一的好处是杜岳有点钱,还能请个阿姨稍微帮忙,不算太坏。但阿姨也不能事事搞清楚,佳佳小又总生病,还是很磨人。”

“有钱,多有钱?比”夏扬鸿险些把“比梁锦还要有钱吗,梁锦有至少四套房子”说出来,赶紧又把话吞了回去,“比如这个房子是他买的吗?”

“这个倒不是,这个是清秋奶奶留给她的。”岑曼没有听出什么端倪,自然地回答,“是清秋的房子。”

夏扬鸿睡在了本来苗清秋的空房间里,苗清秋离开前给她找了一身自己的睡衣来穿。而夏成浩没有联系她,和过去一样。她的手机安安静静,没有任何夏成浩的消息。而且今天夏成浩晚上也有晚会,估计又和梁锦去其他地方住了吧,谁知道?她不好奇。

苗清秋的睡衣有洗衣液的薰衣草香味,床也很软和,夏扬鸿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已经踏出了关键的第一步,进程甚至比她想得还顺利她居然能见到最重要的当事人苗清秋,苗清秋和梁锦的关系可比岑曼要尖锐多了,下面就是看她自己的本事如何,能不能搞定苗清秋了。当然,如果搞不定,她还有岑曼做备选,总有办法的。既然现在能住在这,就说明至少岑曼和苗清秋都接受她了,以后大概率会站在她一边。

至于向云舟……她和向云舟保持距离就足够,向云舟应该和当年的事没有什么关系,未必知情。且向云舟对收留她持反对意见,她不必要急着往向云舟身边硬贴,以后在学校有的是机会让向云舟对自己印象改观,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