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出了婚纱店。

阳光透过云层，照在他们身上，却驱不散那股如影随形的寒意，温宁竹知道，慕清骋不会善罢甘休。

那个偏执成狂的男人，会像恶鬼一样纠缠不休，直到将她拖回地狱，或者被彻底摧毁。

过了几天，一切还算平静。

慕清骋没再出现。

日子一天一天在过，那天发生的冲突也在慢慢被淡忘。

某一天早晨，管家拿了一张请柬进来。

简单的米白色请柬。

上面只有一句话：下午三点云间甜品店，等你。

没有落款。

但通过字迹，温宁竹一眼就认出是慕清骋写的。

“谢谢，给我吧。”

温宁竹有点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赴约。

不去见可能还会纠缠很久，没完没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

南城“云间”甜品店的露台上，温宁竹推开雕花玻璃门。

外面的风裹挟着花香拂过她的发梢，远处钟楼的指针刚好指向下午三点。

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的慕清骋。

他穿着简单的深灰色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面前的咖啡一口未动，已经凉了。

“来了。”他抬头，声音很轻。

他的状态好了一些。

比起上次那样偏执的模样，要像一个正常人了。

温宁竹在他对面坐下，服务生适时地送来一杯热红茶和一份杏仁豆腐，她学生时代最爱的搭配。

她微微挑眉，慕清骋居然还记得。

“放心，约你只是想和你好好谈谈。”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干涩的笑。

温宁竹用银匙轻轻搅动红茶，看着琥珀色的液体泛起涟漪。

“谈什么？”

他们之间其实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们早就没有没什么好谈的了。”

她的声音很平静，像只是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

“我知道我伤你很深。”

慕清骋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低沉沙哑。

“那天回去后，我查了很多事，车祸的真相，还有......你手腕上的伤。”

温宁竹下意识摸了摸右手腕。

那里的疤痕已经淡了许多，但触感依然明显。

“都过去了。”

伤痕已经结痂，不再暴露在外。

她也不想再揪着过去不放，过去的事情就应该尘封在过去。

“过不去。”

慕清骋突然倾身向前，手肘撑在桌面上。

“宁竹，我欠你一个道歉，不，无数个道歉，为我盲目的信任，为我的自以为是，为我对你造成的所有伤害道歉。”

温宁竹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忽然觉得陌生。

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男人，此刻竟显得如此......脆弱。

“我接受你的道歉。”

她轻声说，语气平静。

“但道歉的意义不在于得到原谅，而在于承认错误，慕清骋，我们之间的问题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抹去的。”

这是一个事实。

并不是温宁竹矫情，原谅只是意味着不计较了，不代表可以冰释前嫌。

“那怎么样我们才可以回到过去，宁宁，只要你开口，我一定会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