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堂迟到了也是要挨板子的,樊大还能忘记今日要升堂这回事,睡过头了不成?
赵大娘看了一圈,也在小声嘀咕:“怎不见樊大?”
樊长玉不合时宜地想,难道是自己这两日背律令背得太辛苦,怨念重到昨晚梦游去把樊大绑了?
随着三声堂鼓响起,她发散的思绪也瞬间收拢。
三班衙役率先进大堂,呈雁形分列两侧,手中拿着根近乎一人高的刑棍,个个一脸凶相。
公堂外围观的百姓们看到这些衙役就发出了一阵唏嘘般的议论声,显然很怵这些人。
樊长玉也发现了这些衙役都面生得紧,王捕头手底下的捕快一个也没有,不知是不是师爷做了什么手脚,她一颗心也微微悬了起来。
穿着官袍的县令从侧门步上高堂,坐于公案后方,胖得挤成一条缝的眼扫了一眼公堂下方,操起惊堂木重重一拍,喝道:“升堂!”
衙役们手中的刑棍便齐齐杵地,低喝:“威武”
那刑棍杵地声几乎快和场外百姓的心跳声混做一片去。
蓄着八字须的师爷高喊:“带原告被告上堂!”
樊长玉虽说心中也怕,被衙役带上公堂时,却还是给了赵大娘夫妇一个安心的眼神。
但直至此刻,樊大还是没来,只有她这个被告孤零零地跪在堂下。
胖县令显然也是头一回遇上这样的情形,侧头跟师爷对视一眼,都没明白这是个什么情况。
场外的百姓也议论纷纷。
这么僵持着不是个办法,最终县令先问了樊长玉:“堂下所跪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