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顺藤摸瓜,方查出了戚家父子战死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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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春闱放榜还有一月,魏严和谢临山商议之后,暂且瞒住了炮仗脾气的戚献珲。

戚老将军伤势严重,勉强捡回一条命,此后都不得再动武了,怕惹得戚老将军心寒,眼下又无确凿证据,在尘埃落定之前,二人也并未告知老将军。

但他们已开始着手查徐策之子。

待春闱放榜,宣他们进京受封的圣旨也下来了。

戚老将军有伤在身,不能长途跋涉,便由其子戚献珲代为进京,老将军自知老了,还将虎符也交与长子,让他代为交还给皇帝。

老皇帝当初能坐上帝位,全仰仗戚家的兵权,如今戚老将军虽上不得战场,戚献珲却还立着。

他若真收回虎符了,便是让所有朝臣都看清他鸟尽弓藏的心思,老皇帝不会这般操之过急,让自己失了臣心。

因此这虎符,多半还是会交到戚献珲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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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进京后,魏严和谢临山常常结伴出入各大酒楼,惹得戚献珲颇为不快。

从前三人在军中,那都是好兄弟,怎地回了京,突然就有了亲疏之别,吃酒都不叫他了?

戚献珲给了二人几天脸色,奈何两人似乎压根没察觉到,气得戚献珲练枪时,将进奏院的青冈石地砖都戳碎了好几块。

他又观察了两日,发现魏、谢二人很不对劲!

他们出个门,中途还要换一次马车,简直鬼鬼祟祟!

戚献珲索性暗中跟踪,这才发现二人竟是结伴去了青楼。

气得他也直接进了青楼,去踢房门了。

他随了戚老将军,生得孔武高大,那蛮力十足的一脚踢下去,房门连着门框都给拆了。

嗓门更是粗犷,震得桌上茶水都在晃动:“姓魏的我告诉你!想娶我妹妹还敢逛青楼,真当我戚家军十万儿郎里给她挑不出个如意夫郎?无怪乎这几日你二人都躲着我,原来是寻花问柳来了!”

一直在明察暗访秘密布局的魏严和谢临山被这么劈头盖脸地一顿骂,当下也顾不得其他的,一人上前拽着戚献珲进屋,省得杵在外边引人看热闹,一人则捂住了他嘴。

这般又拖又拽,总算是把戚献珲弄进屋了。

楼里的管事眼见事态不对,出来控场,将看热闹的人都哄走了,调侃说是大舅哥捉到了准妹夫逛青楼大发雷霆,又命机灵的小厮守在了附近几个楼口,以防有人前来偷听。

魏严去把拆掉的门板先挡回去,谢临山一人摁着戚献珲,不妨松了捂着他的嘴。

戚献珲仰着脖子嘶叫:“你们别想让老子跟你们同流合污,老子是有家室的人!老子要洁身自好!”

谢临山果断抽出桌布给他嘴堵上了。

戚献珲唔唔叫着,一双眼简直要喷火。

谢临山道:“献珲兄,得罪了,我同以圭兄来此,并非是为寻花问柳,而是有要事要谋,进奏院耳目众多,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他说着将一摞书文放到了戚献珲跟前:“献珲兄请看。”

戚献珲翻了两页便嚷道:“老子生平最恨读书,你们给老子看着些诗文作甚?”

魏严道:“素日里只写得出此等粗词劣藻的人,在此番春闱名列一甲前十,献珲兄不觉着蹊跷么?”

戚献珲眉头一拧:“这人科举舞弊了?”

魏严道:“此人乃徐策之子。”

戚献珲脸色当即狰狞了起来:“徐策那叛徒,老子已代父亲写了战报呈与陛下,一罪人之子,还妄想靠科考舞弊入仕?”

魏严和谢临山对视一眼,皆默了一息。

谢临山说:“殿试由陛下亲自监察,舞不了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