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一直往前延伸,尽头是一处渡口。
这天寒地冻的,渡口只停着一艘小船,也没个船夫在。
樊长玉下了马,用没伤到的那只手拎着青年就上了渡口的唯一一艘船,奈何不会撑船,只拿着竹篙在岸边借力一推,将船送出水面几米远,就再也前进不了分毫了。
山匪追过来后,也不管严冬的水有多冷,直接下饺子似的往江里扑腾。
樊长玉拿着竹篙赶他们,奈何山匪人实在是多,还是叫一些寻着间隙摸到了船舷。
谢征捣毁了清风寨,没在山寨里找到樊长玉,又审了几个山匪,得知樊长玉昨夜压根没被他们抓住后,便只带着麾下骑兵清缴这些逃出去的山匪。
一路追到这渡口,远远便瞧着江上那女子的身形瞧着颇为眼熟,待稍近些看,果真是樊长玉!心口火烧似的焦灼感尚不及平复,便发现她正极力护着船上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谢征唇角瞬间抿紧了。
身后的亲卫追上来,见谢征驭马停在了原地,看了看江边被一群山匪围攻的一男一女道:“侯爷,那些山匪似要抢船。”
谢征寒声道:“取弓来。”
冷得能掉冰碴子的视线却是盯着船上那被樊长玉护在身后的青年的。
作者有话说:
? 第 59 章
今日的天气委实算不得好, 细雪一直未停,江水边缘都浮着一层细碎的薄冰。
樊长玉刚一竹篙扫落扒着船舷的山匪,身后的青年忽而大叫一声, 樊长玉回头就见一个山匪抓住了他一只脚,正使劲儿把他往水里拖。
船尾又有山匪扒拉上了, 正要往上爬, 樊长玉分身乏术, 咬了咬牙, 一脚踹掉船尾的水匪, 反手一竹篙捅过去, 拽着青年脚踝的山匪不及吸气就被她杵到水里, 冰寒的江水灌入口鼻, 山匪被呛了个半死。
青年赶紧扑腾着爬起来,他半只脚都被拽下了水,此刻裤腿和鞋袜湿透, 刺骨的寒意让他嘴唇发白, 却仍记着向樊长玉道谢:“多谢姑娘……”
他眼神忽而一变,大喝:“小心!”
樊长玉下意识将竹篙往身后一挡,从水底跃起的疤脸男人,手握一柄大刀狠狠向她砍来,樊长玉手中的竹篙直接叫他削成了两截。
眼见刀锋就要逼到眼前,躲是来不及了, 樊长玉只能往后仰尽量避开要害处, 顺带将削断的竹篙尖锐的那一端刺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