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也知道你是道德感和责任感都很重的人,我只是想知道,你说的「现在」,只是代表「现在」,对不对,那我可以等。”

“可以等?不知道会等多久。”

“我就是可以等。”黄庭瑜坐到李维宸旁边来,眼梢里好像捕捉到了什么,她顿了顿,直起身,“原来你一直是在顾虑这个吗?拜托,揣测别人的想法也要有个度吧,这么私人的事情要直接问我啊。”

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李维宸脸上的神情柔和了许多。“还用问吗?”

黄庭瑜用力拍了一下李维宸。“那是之前!你不要带有色眼镜看我好不好。”

李维宸望着她,嘴唇微微张开,但最终没有说话。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黄庭瑜小声问,有些自责。

“你去了日本,我们离得比之前更远。”李维宸耐心说。

“如果有机会重来一次的话,会朝能改变结果的方向努力,至少我会。”黄庭瑜伸手摸了摸李维宸的额头,“你好像有一点低烧欸。”

李维宸抬手摸了摸额头,黄庭瑜顺势拉起他的手。

“还是不相信我的话,你想要我怎么证明?”

黄庭瑜和李维宸对视,那道目光很热。

“证明?”

“嗯。”

窗外的烟花声依旧不断。

黄庭瑜以为李维宸会再次吻她,不过她以为的事情没有发生。李维宸只是坐起身,张开手臂紧紧拥抱住了她,她也伸手抱住李维宸。

其实拥抱也很好,比亲吻更能诉说长久的爱。

黄庭瑜半夜坐在李维宸床边时,脸上还是忍不住挂着傻笑,她觉得李维宸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坚定地说「不要」,现在他们终于可以统一战线,一起来想怎么解决异地的问题。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深圳 22. 小步舞曲

第二天,两个人都睡了懒觉。

黄庭瑜睁开眼,花了几秒时间清醒,坐起来,去探身旁还在睡的李维宸的额头。

昨晚李维宸给她多拿了一床被子。从暖暖的被子出来有点冷,她想来想去,先拿了李维宸的外套穿,回头看一眼,把余温还没散尽的被子往李维宸那边推了推。

她睡在靠窗的一侧。房间不大,室内摆设也很简洁,窗帘没有拉开,不过光已经悄悄从缝隙渗透进来,洒在角落。视线自然而然随光走,她走到钢琴旁边,不由得停下脚步。

真正将手放在琴键上的时候,初见李维宸的心动,高中时期的画面、声音、气味种种像水倾倒进杯中一样装满,拿起谱架上的乐谱书,封页明显有些年头,是二零零一年由日本发行的一本乐谱书。

钢琴明显有保养的痕迹,黄庭瑜放下书,回头看,李维宸似乎还在睡。其实他还是在乎钢琴的,只是表现得那样毫无意义,还是和之前一样,是那个手受伤还是不甘心放弃钢琴,偷偷在凌晨五点半出来练琴的少年。

黄庭瑜洗漱完,走进房间,一开始她还没注意,不过等她走到床边时,明显看到李维宸抖了一抖的睫毛,她蹲下来,故意发出一声很刻意的叹息。见李维宸还是无动于衷,她笑了笑,连这么简单的小事情都觉得幸福。

分手之前的最后一次见面是一八年二月,李维宸结束在台湾四个月的交换生活。回大陆之前他们开启台湾旅行,她带着李维宸,把挑了又挑选出来的旅游地点走了个遍,最后一站的目的地是垦丁的水族馆,听饲养员说企鹅情侣会在漫长的冬季互相依偎着取暖,因此他们互相给对方买了一只企鹅玩偶,作为“替身”陪对方过冬天。

即使深圳和台北的冬天其实短暂且温暖。

回台北前的最后一晚,在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