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芷娅迟疑了一下。“我没有经历过这种创伤，所以都不知道怎么在情绪上给你支持，但你有需要聊的事情，我可以陪你聊，不过要采取什么行动还是要看你自己哦。”

黄庭瑜说了李维宸的事。

“嗯……虽然大家说是要相信爱情，但是现实好像就是这样，其实有了男友的话，真的会想要他能够陪在身边，可能现在你觉得你可以接受异地恋，但真正尝试过感受又不一样。”

黄庭瑜默默听着，反应过来：

她不清楚的异地恋感受，李维宸是清楚的。

“你们以前也是因为这个事情分手的话，距离的事情就要先解决啊，而不是追问他感情上的事情。”

“可是我有问他想不想来日本。”

“欸你觉得，他正副业忙成那样，怎么会去日本？换叫你突然去大陆，你不也是一样不行。”

“好像也是，”黄庭瑜捏紧被角，“刚刚有点意气用事。”

“我也只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分析啦，不知道实质上他是怎么想的。我觉得他应该也是不想重蹈覆辙，就故意说狠话要把你推走，他来不了台湾，这件事就无解啊。”许芷娅说。

黄庭瑜垂下眼。

“能够遇到可以给足安全感的人本来就很难，”许芷娅说，“像我和小乔啊，前两天还因为这个事吵架，有一个女客人前天跟他搭讪，还摸了他的手，我超生气的，我们天天见都这样，可想而知你们啦。”

“也是，我还是要先找回记忆，才能跟维宸好好沟通。”

“我觉得你是不是太在意你失忆的事情了啊？”

“嗯？”

“其实不管你失不失忆，你们分开都是在那之前的事了欸。”

黄庭瑜握紧手机，那记忆中的爱如海风，或许早就无声无息地随距离拉远而消散了。更何况时间已过四年。

“哎呀，”许芷娅说。“真是苦恋。”

黄庭瑜用被子蒙住头，十一月的雨让她觉得有些怀念，那是因为遇见李维宸的缘故。那天她可能永远都不会忘记。每一场雨都会提醒她那些温存的心情。回到台北去，那些雨就会全变成苦的。

屏幕那端传来许芷娅的声音。

“这样说有些现实，但是人和人在一起的事情就是要看缘分吧，光难过也解决不了问题，还是回来吧，冷静一下。”

她探出头，呼吸新鲜空气，“嗯”一声，一言不发，因为突然望见纱窗外路灯的橙色光晕，想起不顾及身分在路灯下对李维宸说「照顾好自己」的那一天。

“照顾好自己，希望你也要做到。”

李维宸这样对她说过。

好聚好散，若只是按照时刻表划分，他们其实有做到，甚至不止一次做到过。

“明天几点的飞机回来？”许芷娅说。

“晚上七点。”黄庭瑜回答。

“那你回来就直接过来酒殿吧，今晚早点休息，不要想东想西的，回来我们当面聊，这样我才可以抱抱你给你力量～”

“好，”黄庭瑜嘟着嘴，“芷娅果然最好了。”

月光洒在她床上。

“嗯，明天见，庭瑜晚安。”

“明天见，晚安芷娅。”

深圳 11. 发霉的臭牛奶

翌日清晨，黄庭瑜不出意外错过了日出。其实她根本不想看到日出，甚至让把太阳塞回去。蔡嘉甄在离开房间时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她早已毫无困意，只盯着白墙看。

未到七点半，窗外已经完全亮起。她洗漱完，走出房间，在楼梯拐角处看见正在吃饭的小妃。阳光顺势从窗子跑进来，倾斜到她身上，把她的背晒得暖暖的。

“庭瑜早安！要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