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啊，”黄雯妤毫不客气地回答，“有什么好说的？”

“你脾气那么大做什么？”许井皱起眉头，“这是姐姐的事情。”

“妈妈决定说了，让姐姐自己决定。雯妤，你先回房间。”

“爸妈说话都不算数。”黄雯妤说完，气冲冲地回了房，剩黄庭瑜一个人站在客厅中间不知所措。

“庭瑜，今天我们去看了你的演出，”许井缓缓开口，似是自嘲一笑，“确实看到你拿着琵琶的样子，又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

许井的话让她瞬间集中注意力。“爸，”她缓缓抬眼，“我和李维宸。”

许井沉默地点点头。

安静蔓延开来，她感受到，她想要的答案就隐藏在这漫长的寂静之后。

“你和维宸有交往过，”黄雅齐的声音响起，一点点渗入她的心，“你以前在深圳念书的时候，你们念同一间高中学校。”

她凝视着前方，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欣琪的事情你们跟我说了，为什么不告诉我维宸的事？”她低声问。“是不是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你们都没有说？”

“不是的，爸爸妈妈没有说是因为……”黄雅齐轻声解释，“你和维宸已经分手了。”

耳边响起黄雅齐的声音，她的世界陷入空寂。

许井担忧地望着她，黄雅齐则是握着她的手，摇摇头，“你们之间的事情，爸爸妈妈不清楚，不过……分手之后你很难过，本来我想找个时间安慰你，但后来的事情你也清楚，发生车祸这么大的事，妈妈要帮忙处理欣琪的事，还有你跟爸爸都要治疗。”

黄庭瑜听黄雅齐这么说，点点头。事故发生后，她的确经历了一段混沌恍惚的时光。身边的人都围着她和许井两边跑。

她将视线落在桌子上，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那……至少现在要告诉我真实情况吧，”她说，脸上没有表情。“爸明明见了维宸，都没有跟我讲。”

“是，爸在医院见到他了，”许井回答，舔舔嘴唇，“上楼的时候我正好看见他坐在大厅里。”

“所以爸才会一来就急着下楼。”她轻声说。

“是，我下去让他等我一下。”许井承认，瞬间唤醒黄庭瑜很多关于那日的记忆。

许井回来之后，明明点滴已经打完，他还是执意让她等在病房。

“维宸跟我说，他回大陆以后都不会再来台湾了，所以请爸不要跟你说。”

空气像被抽空，她感到呼吸不畅般难受，她看到海洋将她和李维宸所在的土地分开，中间水流湍急。她摇头，黄雅齐给她倒了一杯水。

许井的手一直来回抚摸着轮子。“这段时间爸看出你不开心，是因为维宸吗？”

黄庭瑜喝了一口水，此刻她也没有气力再自我掩饰，自嘲一笑。

到头来，她像个傻子，被耍得团团转。

许井来到她身边，声音轻柔。“想起什么关于维宸的事了？”

“没有。钟老师跟我说，那天你们见了面。”她小声回答。“爸如果见了我身边的朋友，不会藏着不说的。”

“怪不得，”许井点点头，“是，很多年没见，爸就跟他聊了一下。”

“庭瑜，你是怎么想的？跟爸爸妈妈说说看。”黄雅齐和许井对视一眼，坐到她身旁，“你们很久之前就已经不在一起了，而且你后来也跟冠宇谈过……”

“我才没有真心喜欢过罗冠宇，”她打断道，“是他先骗了我，我们根本就没有在交往。”

许井听完倒吸了一口气，黄雅齐则眉头紧皱。“是这样吗庭瑜？怎么不跟妈妈说？”

“我知道妈很累，要照顾整个家，我不想说那些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