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庭瑜缓缓扭过头，侧身道：“不是，我和他只是……朋友。”

不知道还能不能说是朋友。

“不是？但是我看他很在乎你欸，”钟承轩喃喃道，“那天你昏倒，他护送你一路，眼睛也一刻都没有离开你，八成是喜欢你馁，如果他有跟你表白的话，我建议考虑看看，要珍惜，有这个桃花就紧紧把握住，不要挑来挑去，不然好男人就全都被别人抢走了哦。”

黄庭瑜怔在原地。

“讲真的，”钟承轩再次将自己面前的酒杯满上，“而且那天他还带着你弟弟在医院大堂弹钢琴，人蛮温柔的。”

“什么？”她抬起头，“弹钢琴？”

“是啊，那天我去跟你爸爸说明情况，他们三个就在一起，后来我还推荐他们去吃附近那家牛肉面……”

内心什么东西被撼动的声音响起，有什么原本模糊不清的边界线在黄庭瑜眼前逐渐清晰起来。

门打开的时候，黄庭瑜头都没抬。

“姐？”坐在沙发上的黄雯妤看见她，惊讶地问。“怎么回来了？聚餐这么快就结束了吗？”

“爸睡了吗？”弯腰换上拖鞋，黄庭瑜走进客厅，凝视着黄雯妤的脸，“小宇呢？我有事要问他。”

“小宇早就睡了，”黄雯妤的目光对上面前人，察觉到事态不对，将手机放下来，“爸妈也睡了。”

“我要问李维宸的事。”她故意说。

“蛤？为什么？”黄雯妤说完，皱了下眉头，表情变得僵硬起来。

“雯妤你知道李维宸是谁吗？”她直直地望，看见黄雯妤下意识地回避她的眼神。“果然是这样，我早都应该觉得奇怪了。”

她慢慢走近。

“我不知道啊，我什么都没说吧。”黄雯妤抬眼望着她，眼神渐渐有所变化，仿佛在思考应该如何回答。

“你那个表情明明就是知道。”

“真的不知道。我以为是你哪个大学朋友呢？”

黄庭瑜的脸上毫无笑意，“那你从菲律宾回来那天怎么知道李维宸已经回去了？”

“……”

“我没有说过，我记得很清楚。我没有说他什么时候会回大陆，也没有告诉你他的名字。如果你要继续骗下去的话，以后就不要再叫我姐了。”

“姐。”黄雯妤的表情终于有所动摇，声音也带上真实的叹息。

“雯妤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她的声音微微颤抖，艰难地通过喉咙，变得沙哑，声音吐出来，她的嗓子又涩又痛。

可能只有她一个人在遗忘着生活。

她好羡慕，又忍不住觉得好讨厌。

记忆如果不存在了，她和李维宸之间的关系居然就会这样消失。

黄雯妤将手机放在一旁，摇了摇头。“没有事情瞒着你。”

“那你为什么说谎？”

“……”

“黄雯妤。”她再次说。

“因为没必要和姐说，”黄雯妤的语气刺到黄庭瑜，“他只是偶然来台湾，你也只是偶然遇见他，以后你们不会再见面了，姐现在也有自己的生活了，不是吗？”

“跟我说清楚，”她摇头，又无措地垂下头，“不要骗我。”

为什么要抹去所有她能够做的努力，决绝地说她和李维宸不会再见面？如果是她擅自将他从她的过往里抹去，那么她将更加坚定去见他的决心。

她现在终于明白李维宸眼中那不可名状的哀伤究竟从何而来。

他就站在她面前，她却没能认出来。

爱自己??

台北 27. 如果呢

“姐又像以前一样那么任性了。”平静之后听到的是黄雯妤的声音。“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