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许芷娅饶有兴趣地捧着脸问。

“哇女贝斯手欸追追看，追追看。”她学着男生的语调说，“超受欢迎哦芷娅。”

许芷娅笑起来，仿佛习以为常似的抱起手。“你还不是一样。”

话题冷不丁转移回自己身上，黄庭瑜点点头，将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手中把弄的东西放在桌面。

“刚刚在舞台上就看你一直在看这条手链，”许芷娅了然于心地拿过来，“这是什么？”

“在琴盒里发现的。”

“C 和 H……H 就是你……”许芷娅说着，反应过来，担忧地看向她，“C 是……你那个大陆朋友？”

“嗯。”她说，“不知道在我包里放了多少年，应该是在大陆做的。”

“这样啊。”许芷娅将手链放下，抬起眼，担忧地望着她。

“干嘛啦，你那是什么表情，“她笑了笑，“什么事都没有，只是刚刚无聊就拿在手里，想说明年回去的时候再还给她爸爸妈妈。”

“庭瑜果然很坚强，乖乖，”许芷娅摸了摸她的头，岔开话题，“怎么样，你这次回家说要找的东西，有找到吗？”

黄庭瑜收起手链，强作欢颜地抬头说，“没有，家里没有任何和李维宸相关的东西。”

“还是没有哦，所以你还是觉得……你们之前认识？他之前又不住深圳，你们什么时候会有认识机会？”

“所以啊，”黄庭瑜摇头。“大概只是精神失常那样认为吧，芷娅就当我之前跟你说的都是梦话好了，拜托你不要跟别人讲。”

“我不会讲啦。”许芷娅答应下来。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奇怪？”

“嗯？没有啊，我觉得你其实也没有真的这样认为，只是因为想给喜欢找理由。”

“是吗。”

“我觉得你是从李维宸离开的那一个瞬间开始，确定了自己的喜欢。”

“……”

“我理解你和他相处过程中有动心，所以会想给自己一个「名正言顺去表达在乎」的理由，但是庭瑜，他已经离岛了。”

“嗯，他不会再回来了。”她叹一口气，嘟起嘴，拖长尾音说，“芷娅”

“好啦好啦，我们乐团最优秀的老幺，想找男人有什么难的，冷暴力我们庭瑜的男生不值得你喜欢！”

许芷娅咧着嘴将她揽在怀里揉揉揉。

十二月，楼下那棵洋紫荆花树慢慢枯萎，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

“YU 酱，这边！”

黄庭瑜接过花，低头闻了一下花香：“谢谢。”

玉森教授带妻子来大学看她和王恬心在音乐祭上的演出。要三个月前的她抱着琵琶站上这么大的舞台几乎是不敢想象的事，她恍然，灵魂站到远处旁观，无法融入。

“YU 酱？”玉森教授轻轻拥抱了她，棕色的眼眸望着她，“你看起来精神不太好。”

黄庭瑜摇头，向玉森教授的妻子致以问候，轻声回答：“我没事。”

“辛苦了，音乐祭上的演出很精彩，”玉森教授语气温柔，“谢谢你，YU 酱。”

“谢谢教授来看我演出。”她九十度鞠躬，抬起头，正对上玉森教授的面庞。

“YU 酱演奏琵琶的声音很动人，我妻子都流泪了，说很触动心。”

“欸？”黄庭瑜话音刚落，就被拥入一个散发清新茶香的怀中，玉森教授的妻子拍她的背，动作很轻，作为一种应援，黄庭瑜也抬手轻轻抱住对方，让这种能量流动变成双向的。

“十分感谢。”她轻声说。

“好了，我们要准备回去了。”玉森教授笑笑，“明天去高雄。”

“明天去高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