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有么？”

“忘记带了啊。”她摇摇头。

“用我的？”李维宸回应她，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便签纸。

她不禁笑起来，她实在输得彻底。想李维宸是不是也会陪其他女生一起幼稚，还是只是单纯注意到她低落的心情所以在想办法讨她开心，接过话：“你愿意借我你的，当然好啊。”

“送给你了。”李维宸说。

“那怎么行，我先欠着，这是小宇送给你的。”黄庭瑜接过他的愿望券，动笔写时的心情真的变虔诚，边写边念，“各路神明......拜托......赐给我一位钢琴手......”

“钢琴手？”李维宸有些诧异，顿了顿说，“你们原本是合奏？”

“对啊，她忽然生病去不了明天的甄选，我正在想怎么办。”黄庭瑜抱着琵琶，笔墨也带走她内心一部分淤积的遗憾，“也要怪我，明明知道她这么累，还要麻烦她，这是自作自受。”

黄庭瑜抬起头看李维宸她应该继续解释事情经过的，但相似的感觉忽然又回来了。她想一直看下去，想看穿的或许不是他，而是她自己的心。就好像这个人从很久以前就存在在她的脑海里一样。

“你们……弹什么曲子？”李维宸问。

“《1900 的传奇》里的曲子，有看过吗？”她从容地将乐谱递过去，原先被压力胀满的身体忽然像有了依靠点一样，痛楚减轻了一半。

“海上钢琴师。”李维宸说。

黄庭瑜一愣，这个名字在她脑海中既陌生又熟悉。李维宸的身后就是钢琴。黄庭瑜抻着脖子，怎么也无法把视线从李维宸身上移开。不久后，她忽然从这个环境中抽离出来。

没有来源，没有理由，觉得面前这幅景象很熟悉。她有很多好奇的问题，但此刻就像一条漂泊的小船，无法控制地随心流移动。钢琴，红色幕布还有那些偶尔扫过去的蓝色光束。如同有一根无形的线，将两个人的距离拉近。

黄庭瑜欲言又止。

李维宸将乐谱轻轻放在木桌上。“什么？”

“你......”手机忽然响起，将她的话堵住，尽管没有开公放，但对话内容已经在安静的空间里泄露出来。

失去方向的船也在此时撞上岸边。

“好，我把地址发过去。”黄庭瑜小声说，挂断，放下手机。找到钢琴手这件事放在当下并没有想象中开心，好像就这样结束二个人的独处时间有些可惜。

“找到钢琴手了？”李维宸说着，挑挑眉，“愿望实现了。”

“好神奇......难道那一本愿望券真的有灵性？”她半笑着望对方。

李维宸也笑了笑。“或许是真的。”

“才不是，这是我刚刚就联络过的钢琴社学妹，她说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过来帮忙。”黄庭瑜开起玩笑，“是人性，不是灵性。”

台北的冬天并不冷，空气中有一种特别的味道，清新而略带苦涩。李维宸一直没有离开，好像要陪她等待似的，黄庭瑜便开口问：“嘉良哥的外套怎么在这里？”

“他喝醉了。”李维宸说。

“喝醉？他不是不喝酒吗？”

“不知道。”

顿了一秒，黄庭瑜笑起来，李维宸也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

“似曾相识的对话，”黄庭瑜越过了心里设定的那道界限，像熟朋友一样说话，“好！我们再来对决吧。”

“嗯？”

黄庭瑜随手拿过木桌上的转盘。“你选蓝色还是红色？”

“红色。”李维宸乖乖回答。

黄庭瑜笑笑，“好，那我蓝色，指针转到的人是赢家。”

李维宸微微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