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庭瑜，你剪头发啦，下午我还没发现呢。”

江家轩回过头时，陈衣玲正在摸黄庭瑜的头。

“你看什么江家轩”黄庭瑜瞥一眼江家轩说，“我就知道你肯定完全没发现。”

“没发现啊，什么时候剪的？”

“早上剪的。”黄庭瑜笑笑，“现在这个长度和念大学的时候一样。”

“好看啊，”陈衣玲摸着她的头，随即朝黄庭瑜使了个眼色，“欸，电影是不是还没那么快开始，不如我们先出去逛逛？”

“好啊。”黄庭瑜说。

“嗯，走。”陈衣玲说完，拉起黄庭瑜往外走，她的目光快速闪过江家轩，然后起身。

“玲”江家轩在身后叫了一声，抓起李维宸的手，“走，维宸哥，我们也过去。”

在广场中间装饰浪漫的灯塔边，黄庭瑜特意放缓脚步，等江家轩经过后拉住他身边的李维宸，立即松开手说：“让他们……独处吧。”

“喔，好。”李维宸回答。

“……其实是衣玲姐说要给家轩一个惊喜。”黄庭瑜解释道。

“怪不得忽然说要出来走。”

“嗯。”黄庭瑜站在原地，扶着手臂不知所措，无论是等待还是往回走，好像都让人胆怯。

李维宸也没有要挪动脚步的意思。

灯光，音乐，人群。两个人无言等待着，广场上的鸽子慢悠悠地迈步，白天被喂饱了，步伐都沉重了一些，黄庭瑜盯着看，然后那好几双小脚精准踩中她心中的一些杂念，痒痒的。

为什么她就不能表现得从容一点呢？她好像一台故障的机器人，在李维宸面前，只剩下基本功能在正常运转了。

鸽子们在广场上乱走，好不容易定住，又被路过的小孩子吓了一跳飞走。她抬起头，然后发现鸽子们只是象征性扇动几下翅膀，等人走后又落下来。

它们也只是在躲。啪嗒，啪嗒，好像时钟的声音。声音在耳边环绕，李维宸望着黄庭瑜，熟悉感如网般将他困住。

“我们……要在这里等他们吗？”他问。

黄庭瑜听见李维宸的问题，注意力从鸽子上滑落。“那我们走回去？”她问。

“嗯。”李维宸回答。

“好。”她说，可程序刚得到准备运行的指令，又被打断。

“庭瑜维宸你们过来，我们四个一起合影啊。”陈衣玲笑着走出来，朝她喊。

“叫我们了。”李维宸说。

“嗯。”她跟在李维宸身后走过去，有一颗玻璃弹珠不受控制地在心里撞来撞去。

撞得还有点痛。

“维宸哥维宸哥，相机相机！还好我有叫你带上！”江家轩笑着跑过来。

四人站位时，黄庭瑜识趣地往李维宸靠近一步，身后的江家轩和陈衣玲讨论动作的时候，她盯着李维宸的后颈看。

“准备好了吗？”

对方冷不丁地回头，让她微微一惊，李维宸望向她：“稍微往前站一点。”

“啊，好。”她应道，向前一步。

“可以了。”李维宸说。

“好了我们也准备好了！”

身后传来声音，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看向镜头的方向。

“要说三二一哦！不要突袭！”陈衣玲叫道。

三、二、一

咔嚓

底片机的过片声将黄庭瑜拉回现实，现在她开始害怕在冲洗出来的照片里，她刚刚那副出现故障的模样完完整整呈现出来。

电影持续 25 分钟后结束。几乎是同时，李维宸就与三人说“先走一步”后离开。

陈衣玲探出头：“怎么这么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