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姐也准备了,对吧?”黄庭瑜回答,目光落在安娜藏在身后的另一只手。

“很明显吗?”安娜垂下手,礼物盒的缎带露出来。

“当然明显啊,安娜姐明明才不是喜欢八卦的人,”黄庭瑜从容地说,因为对话的是安娜而感到放松。“是想跟我一起送对不对?”

“是啦。”安娜侧过身,连衣裙勾勒出她纤细的身形,她低下头摆弄着手中的礼物盒。

“可以啊,到时候我们一起送。”黄庭瑜说。

“好。”安娜微微一笑。

“对了安娜姐,明天我和恬心去甄选会,可能会晚点再过来。”黄庭瑜低声说。

“没关系啊,明晚我想会休店一天。”安娜放松下来,拍拍她的肩,“你们放心去吧。”

“休店哦?”她说着,正想问原因,就听见休息室急促的敲门声。

“庭瑜我好了!快点走吧!”王恬心打开门说。

“来了来了!”她说着,回过头,“安娜姐我们先走了,拜拜。”

“拜拜,甄选加油哦。”安娜挥挥手说。

黄庭瑜其实在某个夜晚想象过类似的情景她和李维宸肩并肩,坐在相邻的位置,买两杯饮品,电影开始,灯光缓缓暗下,微光照亮他们的脸,他们的目光始终会向着同一处,偶尔可能会交头接耳,说些悄悄话。

结束之后,他们会一起回家,说些“明天见”“早点睡”的话,回到家,她会在床上打滚,或许一夜无眠,回味今晚发生的所有事情。

如果李维宸是台湾人的话。

余光瞥见熟悉的身影,她不安地挪动视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的幻想成真,只不过如果后面的七个字没能实现。

花莲文化局的帐篷里,椅子在草地上整齐排列,她坐在这一端,李维宸站在那一端。

相视无言。她挥挥手,点头示意,对方也回礼,随后在另一侧坐下。

大概隔了十个露营椅子的距离。

一阵风吹过,冬意渐浓。她忽然注意到放映机有些晃眼的红光,不自觉扭过头,尚未完全天黑,时间停下来,空间里的电影观众和工作人员逐一消失,只剩下她和远处的树对望。

一瞬间,她又听到声音:

“庭瑜,我知道哦,那是洋紫荆花。”

她猛地回神,身旁观众的交谈声、安排观影的广播声、器械的摩擦声瞬间涌入,将那微弱的声音覆盖。她向右边望,李维宸正在看手机。

“庭瑜!”

听见中气十足的喊声,她回过头,陈衣玲正拉着江家轩走过来。

“欸?衣玲姐,你们怎么……”

“维宸哥维宸哥!这边啦,你没看到庭瑜吗?过来跟我们一起坐!”江家轩大声说。

江家轩!

江家轩简直是大笨蛋!

黄庭瑜在心里发出大叫。

台北 21. 乱撞的玻璃珠

“我特意换了值班时间,谁知道他把自己的票都分给你们了,”陈衣玲笑笑,在她身旁坐下来,“还好我当时也拿了两张。”

“怪不得。”黄庭瑜干笑一声,眼神已经落在那个被家轩拉过来的人身上。

“来,维宸哥,”江家轩顿了顿,拉拉陈衣玲,“玲不然你换一个位置,我们两坐一起,让他们两坐一起。”

陈衣玲说:“好啊。”

黄庭瑜连忙拉住。

“没关系!”黄庭瑜对陈衣玲说。

“不用了。”李维宸对江家轩说。

两人异口同声。

江家轩愣了愣,“让我们这么恩恩爱爱的情侣坐中间,你们不要后悔哦。”他耸耸肩坐下,在口袋里摸了一下,拿出一样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