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离开台湾去法国旅居,酒殿转让,候鸟不再迁徙,成为了留鸟。

“等一下出去的时候要找个便利店给你买手套……”黄庭瑜说着,目光落在桌子上的相机包上,“既然拍摄许可都申请了,拍拍照吧。”

李维宸应了一声,拿起相机。

黄庭瑜环顾四周,只是多了一个熟悉的人,环境与刚刚的氛围就截然不同,她笑了笑。“这里拍照一定很好看,可以给我也拍几张吗?”

“就是来给你拍照的。”李维宸说。

“欸这么好。”她愉快地哼了一声,坐起来。

店长第三次上楼将柚子茶放在桌上时,她听到李维宸与店长交谈,终于意识到刚刚自己觉得有些恍惚的原因。

“日文讲得很好嘛。”

她盯着李维宸的动作看,手不自觉摸着沙发。关于某个话题的事情,其实她真的不想再谈了。现在也完全可以忍受着度过。她最终什么话也没有说,配合着李维宸拍照。听到底片机过片完成后的「啪嗒」声,她想起了什么。

“上次家轩跟我说,他又拍废了一卷底片,”她笑了笑,“什么都没想就打开了后盖,才发现里面有底片,结果全部曝光了。”

李维宸也笑了,“他也跟我说了,“我跟他提了一下补救方法,不过好像来不及了。”

“没想到家轩上了研究所,反而没那么忙,还有时间到处玩,”黄庭瑜说,“上次他还让我教他贝斯。”

“未来有保证,他压力就没有那么大。”

“是啦,家轩从研究所毕业的话,大概率会进很好的企业。”黄庭瑜想了想,“玲姐也很开心。”

“家轩备考的时候用了一年吗?”

“嗯?其实……有两年吧,第一年好像是落榜了,他那一间真的很难考,招的人很少。”

“还蛮久的。”

“我觉得还好啊,如果是为了做自己想做的事,几年都不算晚,玲姐也很支持,”黄庭瑜说,“可惜我真的跟学习无关,就算给我很多年,或许我也考不进。”

李维宸笑了笑,吃掉她喂过去的蛋糕。

雪停了。黄庭瑜和李维宸两个人走在冷冽的街道上。穿着羽绒服的李维宸双手插兜,配上一条滑雪裤,有少年气息。身边不断传来吸气的声音,黄庭瑜停下脚步,准备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一只冰凉的手覆上来。

“不用。”李维宸扭过头说。

“还说不用,耳朵都冻红了,”黄庭瑜帮李维宸把围巾戴好,伸出手捂了捂他的耳朵,“只有一只手套我都好冷。”

“便利店就在对面。”李维宸说。“很快就到了。”

“酒店在反方向,”黄庭瑜说着,把他推到一处店铺旁,“你在这里吹一下暖气,我过去买给你。”

李维宸呼着白气,哆哆嗦嗦地点了点头。看着黄庭瑜离去的背影,他垂下头,努力活动自己的身体。被半身高的雪堆吸引去视线,伸出手,雪抓在手里,像棉花糖的手感。

“看!我也买了一双浅色的,和你一对。”黄庭瑜回来时,扬了扬手中的情侣手套。瞧见雪花落入她的颈间,他将围巾解下来,重新戴在黄庭瑜脖子上。

“有好一点吗?你的手都在抖,我们赶紧回酒店。”

“雪的感觉好舒服。”

黄庭瑜笑着扭过头,牵起他的手,“明天再出来玩。”

“嗯。”李维宸仍是笑着,将主导权抢过去,与她十指紧扣。

“前几天天气明明都蛮晴朗的,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

两人坐在酒店餐厅,位置靠窗,水呼呼冒着热烟。

“在看什么?”李维宸问,扭过头,玻璃上只倒映出他的影子。

“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