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干嘛？”李奕汐把手机用力甩在沙发上。

李维宸问：“你爸呢？”

“你爸出去了！又是那一套，气急败坏摔门走了，他觉得他算什么？我考得差又怎样，我活不下去又怎样，关他屁事！”

知道李政吟已经离开，李维宸松了一口气，他默默拖鞋进门。林柔前几天才晕倒进院，被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昨天护工请假了一天，他从早到晚陪在医院里，昨夜更是因为噪音没睡几个小时，本就没有精力去插手这两个人的争吵。听李奕汐傲慢的语气，他只觉得似曾相识。

“走了就行了，别生气了。”他用疲惫的嗓音说，“你该做什么事就去做吧，中午叫外卖？”

“嗯，我叫了，还没到，我妈怎么样了？”李奕汐看着李维宸的样子，声音小了些，“我可以去看她吗？”

李维宸摇摇头。“没事，她也不想你去。”

“那我偷着去，”她小声说，“你让我去呗。”

“那……晚点再去吧，我休息下，我们一起去。”

“好啊。”李奕汐点点头，拿过手机，瘫倒在沙发上，“哎呀，我就应该学你，聪明一点，早点说要自己一个人住，跟死板老头住在一起真是活受罪。”

李维宸叹了一口气，“你还跟我比起来了。”

“我再忍他一会，大学要跑得远远的。”

李维宸顿了顿，迟疑着开口：“什么意思？”

“哪里都可以，总之我大学要去外地上。”

“那你妈怎么办？”李维宸脱口而出。

“有什么事我会马上回来的啊。”李奕汐这样回答，带有几分不满，“反正你看我在这，她都不让我去看她。”

“你妈是担心影响你，”李维宸看李奕汐毫不在意的样子，忍不住多说几句，“最好别考那么远吧，有假期回来也方便，多陪陪你妈。”

说起大学的事情，李奕汐没了声，只是板着脸。“但我早就决定好要去外地读大学了，她也同意了的。”

“但你要考虑一下她的情况。”李维宸说，“现在她身体越来越差了。”

“你们一个个都不让我出去。”

李奕汐再出声时，李维宸抬起头，发现面前人眼眶通红，他垂下眼睛，无奈说：

“不是不让，只是叫你好好考虑一下。”

“说得好听，我到时候真的选了外地的大学，你们又要想办法劝我放弃了吧。平时我喜欢做的事情你们已经通通反对了。”李奕汐虽然心平气和地说着，但眼泪已经坠下来。“本来以为你不会干涉我，原来你们都一样。”

“不是想要干涉你，”李维宸语重心长地说。“你妈只有你一个女儿，你能多陪陪就陪陪。你去外地上学，那些短的假期你都不一定能回来的。有些事情错过了你会后悔的。”

“那我留在我不想留的地方，上我不想上的大学我就不会后悔了吗？还是比起生病的人，让我后悔更合适？”

李维宸皱起眉头。“你懂事一点！”

“又是我不懂事了！只要我做的不是你们想要的，你们就可以说我不懂事，但我不能说你们一句。如果生病就能得到这么多照顾和关心，让全家人都围着她转的话，那我也生病好了，我也早点死好了！”

沙发上的靠垫被她打翻在地。

“李奕汐！”李维宸喊了一句。对方没有理会他，一边骂，一边流泪，跑回房间。他叹气，将靠垫捡起来，坐在沙发上，静静听着李奕汐在房间里痛哭的声音。不知过了多久，声音停止了。

“……你去哪？”

李奕汐一言不发地走出来，李维宸看她身上穿的是运动服。

“运动？和朋友吗？”

李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