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沉寂之后，黄庭瑜先开了口。

“其实我和恬心的二重奏，最后没有通过音乐祭的甄选，老师安排我们跟另一组的乐团一起上台表演。”

“......是吗。”李维宸说。

“看了那一天甄选拍的影片之后才知道，原来合奏的声音在舞台上那么单薄，那么没有层次，根本撑不起那个大场合。怪不得我和你高中的时候练了那么久梁祝，连艺术节的第一轮甄选都没有通过。”黄庭瑜自嘲般笑笑，“钢琴和琵琶合奏从来都不是主流，可能还会有很多人觉得难听。”

说到这里，黄庭瑜低下头。

“是啊，”李维宸始终背对着她，“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乐器。”

黄庭瑜说的不是琵琶和钢琴，而是她和李维宸。

或许李维宸也是。

很接近了。

他们的「合奏」登不上「大舞台」了。

凌晨时分，黄庭瑜在朦胧中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她爬起来，小心翼翼地往外探头。

“欸？庭瑜，你还没睡哦？在等我？还是我吵醒你。”黄雅齐的声音很从容。

“妈，”她揉揉眼睛，走出来，抱上去，声音沙哑，“你终于来了。”

“庭瑜宝贝，妈妈来晚了，”黄雅齐拥抱着她，反复抚摸着她的脑袋，松开手打量一番，忍不住皱起眉头，紧紧抓着她的手，“还好吗？”

“来晚了啦，我早都没事了，”黄庭瑜一言不发地点点头，“机场人多吗？”

“多啊，”黄雅齐将行李箱拉进来，“哇今天高铁站也很多人，下次不赶时间的话还是要买直飞航班，不要从香港走。”

她看着絮絮叨叨的母亲，再次抱上去，小声在她耳边说：“谢谢妈来。”

“好啦。”黄雅齐默默女儿的头，觉得对方情绪不太对。

“爸他们怎么办？”

“自己看着办啊，反正就几天，”黄雅齐耸耸肩，“不过你爸要上班，有让你小阿姨过来帮忙带一下小宇。怎么啦？不是和维宸和好了吗？怎么闷闷不乐的。”

黄雅齐抬眼看向憔悴的黄庭瑜，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现在很晚了，先回去睡觉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我跟维宸，跟爸妈的情况不一样。”黄庭瑜没有动，站在原地说。

黄雅齐有分寸的点点头。“肯定不一样啦，你和我们的年代都不一样。发生什么事了？”

“算了，”黄庭瑜笑了笑，转过身，声音很低沉。“没什么。”

“跟妈说说看嘛，”黄雅齐说，“有什么问题，妈妈能给你提建议啊。”

“妈才不懂。”

“妈怎么不懂？就是因为妈妈懂，我才会同意你来找维宸，以前说了你也没听进去，异地恋的安全感就像一条绳子，如果你先放手过一次，那么对方要花十倍或者二十倍以上的勇气才会再伸出手。妈妈那时候就劝过你叫你想清楚，不要轻易说要分开。”

勇气。

黄庭瑜的心被挠了一道。

她觉得不能就这样略过当下的问题，没办法抓住那只要带她向前走的手。

和琵琶揉弦放在钢琴和弦里一样，错位。

黄雅齐说：“好啦，别想东想西的，这一次你可要主动一点，先后悔的人就是要厚着脸皮去承认错误。”

小李好冷静

深圳 28. 飞行塔和摩天轮

黄庭瑜走出公寓楼时，李维宸的车已经等候在门口。

“早安，你的围巾，我记得带上了。”黄庭瑜拉开车门坐进去，“我妈给我拿了一条围巾过来。”

“好，你先拿着。”李维宸说。

车缓缓开动，黄庭瑜把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