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绘不说话,撇着嘴勉为其难地点头。
赵栀子吃了半包吃不下了,去书桌上拿纸巾来擦嘴,两只油乎乎的小手不小心蹭到了施绘刚刚摊在桌上给她抄的算术本上。
“啊呀。”她叫起来,“绘绘,本子。”
施绘走过去一看,没太在意,拿纸巾按了两下,留下绛色的渍斑。
“不要紧。”她鼻子凑上去嗅了嗅,又拿起边上的花露水往上面喷了两下。
赵栀子看得有些傻眼。
施绘把潦草收拾过的作业本往她文具盒上一晾:“后面乘除的我就乱来了,你别抄我的。”
赵栀子更乱来:“我都没听懂除法,我就抄你的。”
她说完,出去洗了个手,再进来的时候看施绘对着窗外的雨发呆。
“绘绘?”
“嗯?”施绘回头,眨了两下有些发酸的眼睛,突然问她,“栀子,你听过陈天舒这个名字吗?”
赵栀子被问得一头雾水。
“没听过,是谁?”
施绘也没抱什么指望:“不是谁。”
但赵栀子是对万事好奇的性子:“谁啊?男生女生?”
施绘只能用别的吸引她的注意力:“还有两颗花生糖,你要吗?”
“要,两颗都给我吗?”
“一颗。”
施绘晚上回家的时候还是没有看到施雨松,他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是平常事,施绘不但不担心,反而松口气,放下书包从柴房拿来扫帚和畚斗把碎玻璃清理了一下。
雨一直下到了星期一。
她坐在靠窗的第一排,心不在焉了一整天。
头顶的风扇搅动着闷热的空气,她座位太偏,几乎吹不到什么风,身上的汗褪了又发,反反复复,让她想起了昨天湿漉漉的感觉。
放学的时候施绘被数学课代表传话去一趟办公室。
她一路还在猜测是什么事,当进门看到赵栀子也在办公室里站着,立马明白了七八分。
赵栀子低着头笔直地杵在在数学老师的办公桌前,桌上摊着两本算术本,其中一本的页面上还有个扎眼的橙黄色油渍。
“过来。”数学老师横坐着,一只手搭在椅背上,一只手捏着红笔朝她招了招,“施绘,你说,你们俩谁抄的谁?”
施绘偷偷瞄了眼低着头的赵栀子,正准备开口狡辩,听数学老师先发制人地说:“不要说没有,乘除法一页口算,四十道题,错全错一处去,说没有抄作业我是不相信的。”
她顿了顿又说:“要不要打电话问问你们家长相不相信?”
赵栀子被她一吓唬,立马红了眼,揪着裤缝,声音捏在嗓子里:“老师,就是我抄施绘的。”
数学老师明摆着对这个答案已经了然于心,将问题往另一端抛:“施绘,是赵栀子要你给她抄,还是你主动给她抄的?”
施绘这下没含糊:“我给的。”
赵栀子嘴比她慢了一拍,要开口时数学老师已经先下了判决:“一个巴掌拍不响,两个人都有问题,去对面桌子上写检讨书,写完带回去给家长签字,明天拿来交到我这里。”
赵栀子扭着胳膊求饶:“老师,能不能不要家长签字。”
“不要家长签字,你们下次还敢,现在你能抄她的,考试你能抄谁的?快点,纸和笔拿过去,一人一边,不要挨着。”数学老师随手从桌上抽了本新的练习簿出来,撕了两页下来给她们,拿笔尾点了点赵栀子说,“你还没完呢,检讨书写好在这儿把周末的口算作业重写一遍。”
赵栀子仰面耷肩以表崩溃。
施绘率先写好了检讨,收笔的时候看赵栀子埋着脑袋凑过来用唇语问她反省的省怎么写,又被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