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盔也不知道上哪里去了,脸上,就是那儿,被石头割了好深一道,差一点就到眼睛。”
施绘听着心惊,不敢再去看他的脸,却想这竟然不是小时候自己用石头划下的那道。
邵令威到底说了多少小谎,她此刻已经没有心力去追究。
“你怀疑什么?难道不是意外吗?”
谈郕冷笑了一声:“雨胎和刹车都被人动了手脚,意外?那就是老天爷做的。”
“是林秋意?”
谈郕恨恨说:“当时没有证据,指望他爸来主持公道的话还不如指望他快点好起来。”
施绘沉吟了一会儿, 问:“所以说商城那边有调整,是真的?”
谈郕看她一眼,欲言又止,缓缓才讲:“你应该知道,这些年宠物电商被几个大的平台冲击,进口品牌出走,已经并不像几年前那么好做,邵年轻,背着这样的业务,稍微再出点纰漏就容易引起那帮老股东声讨。”
施绘没明白。
谈郕装不清楚,沉着脸讲:“邵的狗给奇宝那边拍过一支广告,虽然不是大事,但公司明令禁止这样的商务行为,尤其是作为负责人来讲,林秋意不拿这个做文章才怪。”
施绘大惊,说那跟邵令威没关系,是自己的行为。
“对不起,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她后悔。
“你跟我有什么好对不起的。”谈郕不快地笑,站起身,“事情也差不多摆平,你当没听过吧,邵不肯讲,我忍不住多嘴,但讲这些既不是来算账也不是来劝和的,他爸妈分开以后,一个没要他,一个不待见他,他被扔惯了,可能要再过段时间,过段时间他也能习惯你把他扔了。”
讲完,他绕开施绘,去餐桌旁蹲下给谢蕴之换鞋,再将人抱起来,又没正经地开始嫌弃妹妹体重,到大门前才回头跟施绘说:“看他这样应该只是要睡一觉就好了,你要走吗?车上还有位置。”
施绘摇头,闷闷地说:“你们先去吧,我把这里收拾一下。”
等谈郕走后,她把桌上的酒杯全都洗好收回柜子里,又把客厅地毯上乱糟糟的玩具收拾了一下,最后进卧室拿了床厚点的被子出来给邵令威盖上。
他睡得沉,眉头却解不开,施绘蹲坐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心里来来回回去想那些过往,一丝一缕,一点一滴,一下像海棠屿上散开的雾,一下又像荆市茫茫成片的雪。
她伸手将他眉心抚平,靠着扶手一直坐到天快亮了,趁人醒前下楼打车离开。
到酒店的时候已经累得不行,尽管脑袋里还是思绪万千,身体也没经得住再熬,倒头便在床上睡了过去。
这一觉,却也不安稳,梦里总有人在喊她名字,睡了不到四个小时,施绘又被电话惊醒。
是赵栀子,边哭边讲:“绘绘,你在哪儿,你快来救我,有个疯女人要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