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告诉你的?”谈郕哭笑不得。

“不是吗?”施绘一愣,回想几个月前他醉醺醺回来那次。

谈郕看她表情,有点意识到什么,打住嘴不讲了。

施绘便晓得又是搪塞他的谎话,虽不是大事,却也恨不得当下走人。

谈郕蹲下去,圈着人肩膀将邵令威翻过来,喝醉酒的人浑身无力,更沉,他费了好点劲才让他仰面躺平,拍拍他脸徒劳地说:“醒醒,你老婆回来了。”

邵令威只在睡梦里皱了皱眉。

施绘看了他一眼,许久没见,似乎瘦了,骨相变得更立体,因为喝酒,从脸颊到脖颈的肤色都泛了红,整个人有种湿漉漉的性感。

她叹气,转身去厨房倒了杯温水过来,递给谈郕:“你让他喝一点。”

谈郕摇头,表示办不到:“叫都叫不醒,第一次看他喝成这样的。”

施绘把水杯放在茶几上,沉默了一会儿问:“他最近工作很忙吗?”

谈郕意外,问她怎么知道。

施绘只是想着前同事跟自己讲的八卦套他话,没想到可能是真的。

“知道什么?我不知道。”她说。

谈郕从地毯上爬起来,坐到一旁的小沙发上跟她说:“是出了乱子,但现在他妈从日本回来了,手里拿着公司 30%的股份,怎么也能把商城给他保住了。”

施绘没听懂:“没明白你说的意思,什么叫把商城给他保住?有变动的是他?”

谈郕看她一眼,问:“林秋意你知道吧,应该还见过聊过,那是他后妈,他亲妈姓尤,很多年前就离婚去了东京。”

施绘说知道。

“那个姓林的找你说过什么?”谈郕问完却又自己摆手说,“算了,不重要,邵都信你,我没什么可问的。”

“我跟她没什么联系。”施绘说,“当初也没有说过什么。”

“最好是。”谈郕看了眼邵令威,语气变得沉重,“那个姓林的不是什么好人,小时候邵失踪,就是去你们那个什么岛上,那时候她趁他爸出差,瞒了很久一阵,后来又因为那笔钱的事把邵逼着飞去了日本……”

施绘警觉,浑身的汗毛都突然竖了起来,打断他问:“那笔钱,哪笔钱?”

谈郕笑得讨嫌:“原来你不知道,邵没跟你说。”

施绘不自觉急了:“你话讲清楚。”

“那笔钱,就是你手术的那二十万。”他说,“他爸那个人,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是说什么都不可能给绑架自己儿子的人出这笔钱的,两百两千也就算了,二十万,那时候那个年纪,他怎么能说的算,最后只能去找他那个后妈。”

“二十万,姓林的当然出得起,还巴不得他来讨,但条件是把他送去日本,免得邵在他爸面前跟自己肚子里的亲儿子争宠。”谈郕说着,有些激动起来,突然看向施绘,眼神变得不那么友善,“我都怀疑当初是不是你妈和她商量好的,兜这么一大圈子,就为了把他从家里送出去。”

“不是的!”施绘摇头,她不晓得当初到底还有多少事,但肯定不是什么冯兰与人串通,她跟邵令威在海棠屿上的相遇也只是偶然,“不是的,真的不是的!”

“算了,说到底,也还是姓林的不是好人。”谈郕看她激动,自己反倒冷静下来,“我怀疑的还不止这一件事,看到他脸上的那道疤了吗?”

施绘愣了一下,跟着去看邵令威的脸,那道疤拜她所赐,不知道谈郕现在为什么突然讲起来。

她还未开口,又听他讲:“邵大学读书的时候迷上了玩摩托车,回来以后还是会时不时去外面跑两圈,那天就是山道上正常的一个压弯,也不深,却意外摔车飞了出去,人从山上滚下去,找到的时候肋骨和小腿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