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之笑笑讲:“这么忙,不会真有新欢了吧。”

施绘也笑,却勉强,佯装生气问她是哪边的,接着又轻声问:“你会不会觉得我过河拆桥忘恩负义?”

谢蕴之装没听懂:“为啥?”

“答应他结婚说到底也是我自己的选择,知道是为了钱,也还是选了。”

谢蕴之不假思索讲:“结婚是你的选择,那离婚也是你的选择,只要是你自己认定要的,不后悔就好。他骗你,那是他活该。”

“真这样想?”施绘认真。

谢蕴之笑了,不懂:“你这么在意我怎么想做什么,我都有点受宠若惊。”

施绘没承认,分开的日子越久其实反而让她越举棋不定坐立难安。

她找借口说:“因为当时何粟也骗了你。”

“你要到我这里取经啊?”谢蕴之哈哈大笑,却认真说,“我由他骗我,是因为我就要谈一个帅哥男朋友,我还高兴他费尽心机地来哄我骗我呢,所以我说了,看要什么,自己高兴最重要。”

施绘沉默。

谢蕴之说:“看来你没想好?”

施绘答非所问:“明天吧,明天我请你吃饭?”

她暗暗叹了口气,刚说完,忽然听到电话里“嘟嘟”两声,接着听谢蕴之讲:“有个电话插进来,明天没问题,回头我来接你。”

“嗯,你忙。”施绘挂掉电话,拿起勺子,机械地舀了一口咖喱饭,昔日美食食之无味。

邵令威已经许久没有在十二点之前下过班了,周末也当工作日用,但这天是实在头晕,连助理送来的晚饭也没胃口吃,太阳还没下山就叫了代驾回家。

沙发上迷迷糊糊躺了一个钟头,突然一身冷汗惊醒,家里黑沉沉,外头也暗了,只有外头江岸的灯光虚虚地打进来。

他揉了把脸,胳膊垂贴在额头上又闭目缓了一阵才摸起旁边的手机,眯着眼看了道时间。

关了免打扰,跳出来几十条信息和几通来电。

最后一通是谈郕二十分钟前打来的,他回拨过去,响了两声对方就接了。

“这么忙?周末还是不休息?”谈郕状态跟他一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你妈不都回来给你撑腰了吗,别折腾自己。”

邵令威慢腾腾坐起来,一只手揉着太阳穴醒了醒神:“刚睡了一会儿,有事?”

谈郕说:“有事,寻你喝酒。”

邵令威讲:“下次。”

“下次还是下辈子,你讲清楚。”谈郕不依不饶,“二十多年兄弟这么小气,你老婆跟你闹离婚,你也要跟我闹绝交是吧?”

邵令威讲得真诚:“下次,今天头疼。”

“你哪次不头疼,学学我以前,身残志坚。”谈郕哼哼两声,强硬道,“位置定好了,人在哪里,我亲自来接。”

确实太久没见,这一个多月来他生活里除了工作和发微信就没有别的事了,连狗也没心力照顾,放在店里寄养了好长一段时间。

“行,但外面不去了,来我家里吧。”邵令威妥协,他也确实需要喝点酒了。

谈郕一听连连欢呼,立即说:“我半个小时到。”

半个小时后,来的还不止他一个。

谢蕴之踩着高跟长靴气焰嚣张地站在门口,叉腰瞪着眼讲:“不准讲我是不请自来,本来今天订好位置欢迎我度假回国的,是非迁就你才临时改了地方。”

邵令威从酒柜里拿杯子,摇头笑:“鞋柜里拖鞋自己拿。”

谈郕抱了瓶好酒来,38 年的皇家礼炮,往桌上一放,气势汹汹讲:“今天没有投降一说,不行的自己先叫好救护车。”

谢蕴之跟着讲谁怕谁。

只有邵令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