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做什么?”他问。
尤敏殊将头发盘起,抿着笑讲:“随心。”
儿时学的技艺,如今早不熟练,即便刻苦又专注,做得还是不尽人意。
“花不像花,果不像果。”邵令威最后看着自己面前那个小杯子上捏的两朵海棠花,自嘲道。
尤敏殊端来窑板叫他放上来,笑笑说:“看看这里有没有哪件喜欢的,当新年礼物给你带回去。”
邵令威便未客气,指了指那对马蹄莲酒杯:“这个可带走?”
尤敏殊顺着他指看了眼,也未犹豫就否决:“这个不行。”
她讲:“这是给安其的。”
邵令威微怔,又见尤敏殊瞥过来,指了指自己身上那件别出心裁的斜纹旗袍,中西元素大杂烩,领口是特意做高的,遮掉了脖子上的手术刀疤。
她笑盈盈讲:“安其送的,每个新年雷打不动送我一条裙子,今年还不一样,以前是自己做着玩,现在跟着国内那个高定设计师学习,已经有了风范,你看呢?”
邵令威只瞟了一眼,笑笑,事不关己讲:“我?我不懂时尚。”
他想起,斯安其跟着外公在美国读书那两年,学的就是设计,当模特本就是兼职,只是她天分好,对人对事又总肯用心,便什么都能做得出类拔萃。
尤敏殊看他不接茬,问:“杯子,你帮忙带回去?”
邵令威低头搓了一下虎口上的泥,还未开口,又听她说:“算了,你们两个,都是小孩子脾气。”
尤敏殊装完窑,看他还在还在原地站着,便招他去洗手,收拾的空隙问:“上次说带人来看我,怎么又还是一个人孤零零来?”
邵令威仔细搓着手上的泥,水流里指节都搓红了。
“等天气暖和了。”他还是那句话。
从陶艺教室回去的路上,他翻出工作手机的微信联系人,点开了斯安其的头像,看到界面,猝不及防地吃了一惊,随即不由笑出来。
打着红色感叹号的那句话不是出自他之手。
很短,未能发送,带着笨拙又警惕的试探。
原来她真的很介意过,甚至连这种事都做了,应该也是第一次干,否则竟然连删除记录这种基本的善后操作也顾不上。
他低着头看,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深,快乐程度仅次于那么多天自娱自乐般地给施绘发消息,终于在除夕夜收到她的一句「新年快乐」。
施绘在镇上一直过完了元宵才回荆市,初八的时候她在邵令威一众唠唠叨叨的小作文里选择了一条回复。
邵令威:「什么时候回家?橘子很想你。」
施绘:「想好了吗?」
对方便就此不提,还是继续拿她的账号当备忘录发。
再就一直等到她高铁到站这刻,邵令威又发信息问:「我们聊聊可以吗?」
她拖着行李箱钻出人群,到站台一边的角落,捧着手机想了一会儿才回复:「我要讲的话就那些。」
邵令威仿佛长在微信里,秒回:「可是我还有很多话要说。」
「或者只是见一面呢?」
施绘便以沉默应对,握着手机有些失神地站在站台一角,直到人潮退去,有乘务员来驱赶她。
先是在赵栀子的公寓暂时凑合了两个晚上,但为了方便去企业面试,施绘搬到了市区的酒店。
搬走的第二天收到赵栀子的电话:“绘绘,你快点回来拿东西!”
她奇怪:“什么东西落你那儿了吗?”
赵栀子说不是:“天呐,简直是女王的待遇。”
一溜的奢侈品,鞋服包配五花八门,漂亮优雅的 SA 全副武装送货上门,是要把专柜搬空的架势,赵栀子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