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的高铁,回到镇上,她又马不停蹄去看望了曾经在镇上医院照顾过她的医生护士,接着一直到过年,她一边帮姑妈干些活,一边在求职网站上投简历。
赵栀子赶在除夕前一天回了镇上,被施绘留住了一晚。
赵栀子见到宽敞的大别墅,第一反应说:“是狸猫买的吧?”
这绰号现在听起来格外讽刺,施绘让她别再这么喊。
赵栀子还当是以前她怕自己说漏嘴,只顾讲:“听我妈说你跟你爸决裂了,你爸现在在岛上天天疯疯癫癫,路过的狗都嫌,我早想说了,绘绘,恭喜你脱离苦海。”
自己在岛上闹的那出一定传了个遍,施绘坦然接受,问:“还听说什么了?”
赵栀子笑嘻嘻讲:“还听说你带了个金龟婿回去,跟邵狸猫官宣了?”
施绘这次纠正她,直接说:“他不是狸猫,什么偷梁换柱真真假假,根本就是骗人的,侮辱我智商,拿我当傻子一样耍。”
“啊?”赵栀子下巴直往下掉,“到底哪句话是开玩笑?”
施绘摇头,想起那些自己深信不疑的场景还是会觉得丢人,不住忿然,把事情连同控诉一道讲了一遍,聊到深夜两人在被窝里都不带犯困打哈欠的。
赵栀子回避聊冯兰那段,只一改往日对邵令威的好评说:“可恨,道德败坏,有钱人仗着兜里有钞票简直可以颠倒黑白为所欲为!”
施绘抱着被子坐起来,借势讲:“所以我预备要跟他离婚,陈年往事,Let it go!”
赵栀子却一愣,满涨的气势弱下来几分,扯了扯她被角:“已经到这一步?”
施绘看向她,忽然忐忑:“不然?”
“也好。”赵栀子想了想,虽不能说全然感同身受,但她晓得,施绘不是个会轻易讲决定的人,既然宣告,便是已经下了大决心,“我支持你,最好将他财产分来大半,叫他吃吃苦头,日后可还敢骗花季少女!”
施绘未讲自己在财产分割上的决定,重新躺回去说:“等过了年回去,我要找份新工作,你的网店可还在开?这次我手上有些闲钱,不光可以贡献手,还可以投点资。”
“在开。”赵栀子轻而易举就被她岔开话题,被子蒙住半张脸,难为情讲,“入不敷出,快开不下去了,我现在全拿工资填补,但还未想放弃。”
施绘拿真金白银给她打气:“我投资!”
除夕当天,当地最好的馆子送来一桌有模有样的年夜饭,施雪梅以为是施绘定的,念叨她糟蹋钱:“家里都做了,还上外边叫,是不是大城市待久了,嫌弃我做的不够上桌。”
施绘没反驳,不是她订的,但她却晓得是谁。
微信里恰又有信息冒出来,邵令威一句「新年快乐」,她犹犹豫豫,终于也还是给他回了一句。
从荆市回来的这几天,邵令威的消息也还是一天不落,甚至有帮她当备忘录的嫌疑,大到要去日本的行程,小到晚上自己被她的化妆凳绊了一跤都要写成小作文啰哩啰嗦地跟她讲。
施绘没有回过,却每一条都看得仔细。
快零点的时候,外头的鞭炮声渐密起来。
施绘被施雪梅裹得严严实实带到院子里,姑父张罗点爆竹,她不敢,只捂着耳朵在边上笑着闹,最后好容易在施雪梅的怂恿下上去点了一根,逃开的时候还跑丢了毛线帽,鞭炮响完再捡起来,发现燎了一个洞。
一家人愣过,在漫天烟火下哈哈大笑。
施雪梅摘下手套捂她脑袋,高亮着声讲:“辞旧迎新。”
施绘跟着喊:“辞旧迎新!”
小镇上不比大城市规矩多,这片地头不禁燃烟花,年味就重好些,一直到过了零点好一会儿还有烟花在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