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郕一愣:“条件是啥?”
“什么条件?”
“只是要和你离婚,没要别的?”
邵令威听懂他意思,愤然道:“我们谈感情的!”
谈郕不敢反驳,顺着他讲:“是是,别激动,看得出来,看得出来的。”
邵令威闷头不响了。
“那你啥时候回来?”谈郕又问,看了眼日历,“没多长时间过年了,你不去公司,也不回家?”
邵令威出来匆忙,公司里的事完全没交代,口袋里的工作手机今天震动一刻没停过。
“再讲。”他累得完全无心去想这些,最后交代,“管住谢蕴之那张嘴,不要让她去我老婆那里添油加醋。”
“这你放心。”谈郕拍胸脯跟他打保票,“妹妹嘴巴坏是坏了点,但这么多年还是把你当亲哥看的,正事上拎得清,再讲我们全家没两天也要去美国过年了,她一快活,别的事转头就忘。”
邵令威想到美国,挂掉电话,跟着翻出日历看了眼备忘录,再过两天也是邵恺树回国的日子。
他同林秋意这个后妈不对付,却跟这个差了十来岁的弟弟很亲。也奇怪,小时候没见过,等见面也是他从日本回来的时候了,邵恺树那时候上小学三年级,见到他第一面就黏上来叫哥哥,连林秋意站在一旁也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后来邵恺树初中就被送去美国,每一次回来,几乎都是他去接。
一开始是邵向远下的命令,慢慢变成邵令威自己的习惯,所以这次,他也不好失约。
揿灭手机,他起身拎起外套回酒店。
施绘不晓得自己是怎么从卫生间回到沙发上的,醒来的时候身体蜷得发麻,脸颊还有湿意,额边的碎发贴在面上,她拿手拨开觉得发痒。
昏昏沉沉的,眼睛也肿得不像样,茶几上的残羹冷炙散着不好闻的气味,她坐起来想收拾,一阵眩晕后又作罢,休息了一会儿,选择先去洗手池收拾收拾自己。
外边天已经黑了,施绘洗了把脸,给姑妈打了个电话去,听讲两人已经吃过晚饭就没再多聊,换了房间的座机打前台叫了个客房服务,却听人讲门口有邵先生送来的东西。
“刚刚按铃没有人,以为您出去了,就放在了门口,东西有点多,您清点一下。”
施绘搁下电话去开门看,地上果然一堆东西,纸袋装的衣服也有,塑料袋装的用品零食也有。
她蹲下稍稍翻了一下,拣出一件羊绒衫,标签一看是她的码,再翻出一套内衣,竟也是她的码。
一时有些难言,她盯着满地东西,睡了一觉才平复一些的情绪顿时又涌上来,扯得她心里发麻。
走廊里突然有脚步声传来,施绘循声看过去,与满脸倦色的邵令威打了个照面。
两人都是一惊,她反应还快些,迅速将手里的东西塞进纸袋,摸着边上的抽绳想将东西往屋里拽,却手滑了好几次。
邵令威回神,将拎在手里的羽绒服快速往身上一套,大步走过来说:“我帮你。”
东西太多,施绘一个人搬也够呛,于是没拒绝。由他一袋袋拎进去放到进门的柜子上。
她用身体扶着门,看邵令威来来回回一直沉默着没话,直到东西搬完,才抬手理了一下领口,看向自己,眼眸沉甸甸的。
施绘下意识松开抵着门的手,却听他说:“你放心,我不进去,我说给你时间就会说话算话。”
“我需要的不是时间。”她停住动作,别过脸说。
“我需要。”邵令威快速讲,又垂眸似喃喃自语,“我需要时间来做点什么。”
“邵令威。”她喊他的名字像无奈的责备,却又再接着讲不出别的话来。
邵令威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