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溺爱的后果就是橘子即使三番五次被他勒住脖颈禁止往施绘身上扑去,也还是改不掉这样人来疯的习惯,他自己也遭罪,一身干净衣服三两下就踩上爪印。

值班的小护士递来湿纸巾,邵令威稍稍擦拭,落灰的地方变成了深色的湿印,他没有太在意,蹲下将从家里带来的新项圈给橘子戴上,又系上牵引绳就往外走。

走到外头却没上车,他拢拢大衣,在零下的温度里掏出手机给谈郕去了个电话。

那头接得很快,兴致一般,声音懒懒的:“有事?”

邵令威听他那边安静,明知故问:“在家?”

谈郕打开免提把手机往前举,电视里拉力赛的轰鸣声传过去,他张口就来:“在沙特。”

邵令威说:“出来散步。”

“毛病。”谈郕看了眼窗外,又看了眼自己还打着石膏的腿,心想他半夜找自己不外乎一个事,“又闹矛盾了?”

“没有。”

“给我打电话还嘴硬。”

邵令威懒得解释:“出不出来?”

“出不来。”谈郕把手机往下放,敲敲自己腿上邦邦硬的石膏,凑到话筒上问,“听到响没?你直接来给我腿卸了得了。”

邵令威扶额,轻飘飘一句:“忘了。”

谈郕冷笑:“是,就一个施绘,其他人都是空气,挂了。”

邵令威晓得他不会真挂,自己闷声不响隔了两秒,就听他不耐烦讲:“要么来我家。”

他一只手去拉后座车门,把橘子轰上去:“十分钟。”

谈郕穿着居家服懒散地躺靠在沙发上,只留了顶上一圈昏暗的小灯,电视里刚开始放一支法国电影的片头。

邵令威熟门熟路的按密码进来,在玄关处换好鞋,又蹲下去拿边上的湿巾给橘子擦了擦爪子。

谈郕探头去看:“怎么儿子也带来了,被扫地出门了?”

邵令威把橘子脖子上的牵绳解下,拍拍屁股让它自己去玩。

谈郕半个身子支起来,着急使唤说:“去把我房间门关上,上次谢蕴之把狗带过来,弄得我床上一塌糊涂,觉都不好睡。”

邵令威走过去,先开了灯,再挨个把他书房和卧室的门都带上,返回客厅时扫视了一圈,看他打着石膏的腿,又看茶几上那束新鲜的郁金香。

他挑挑眉,诧异:“还是?”

谈郕问什么还是。

邵令威指指花。

他闪烁其词,摸了两把蹭上来的橘子说:“有事情讲事情,没事情我睡觉去了。”

说完他还仰了仰身子做出准备起来的样子。

邵令威看了眼边上的轮椅和拐杖,问:“这两天谁照顾你的?”

谈郕睨他:“现在晓得关心了。”

邵令威立马若无其事地撇开话题说:“前阵子我妈生病,东京去了几天,好在不大要紧。”

谈郕关注没求着,怨气十足:“晓得你去东京了,回来第一件事情不关心兄弟,就晓得帮你老婆打电话来走后门。”

邵令威没有一丝愧疚,还追着叮嘱:“照顾一点,人家小姑娘一起长大的。”

谈郕没再就着这事儿搭腔,看他在沙发上坐下来,才想起挖苦他:“今天又怎么事情,看你这副样子,不要赖我这里不走了,没地方给你睡。”

邵令威叹了口气,侧头看眼电视,像素复古,男主角五官俊美气质迷人,却开口就讲已经癌症晚期。

他问:“什么片子?”

谈郕是看推荐随便点开的,听他问,动了动遥控器,点出来看了眼片名:“《时光驻留》,文艺片。”

邵令威嘲笑他:“新谈的是个文艺工作者?”

谈郕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