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绘在楼下吹了会儿冷风,进电梯前收到了赵栀子的微信,跟她约了下周六的拍摄。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已经沉寂三年的头像跳了出来,她趁网络信号彻底消失前敲下一个「到了」发过去。
何粟很快回过来一个「早点休息」。
施绘在走出电梯后左滑点了删除。
原本那个聊天框里就没有内容,施绘在大二换过一次手机,因为操作不当之前所有的聊天记录都被清空了。
她起初只可惜一些发给自己作为备忘录的内容都没了,直到某个初春经过湖边才后知后觉她跟何粟那些聊天记录也没了。
那是他们不多可计的相处痕迹,潦草抹掉纵然唏嘘,施绘也没多停留感叹。
她的时间需要用来变现,因此很宝贵。
家门被推开的时候,玄关处依然亮着那盏熟悉的灯。
邵令威下班通常比她迟一些,偶尔还会有应酬,因此大多数时候这盏灯都是施绘给他留的。
他们虽算不上什么浓情蜜意的恩爱夫妻,但也没有太像今天这样争锋相对过,多数时候施绘是享受那种虚情假意上的相安无事的。
以往如果邵令威没说晚上有事,施绘就会做一桌好菜,饭桌上他们浅浅聊些闲话,吃完饭就各忙各的。
施绘喜欢在客厅看电视剧,邵令威起初还会跨坐在她身旁跟着瞅几眼,但发现内容实在是不对味,剧情才播了十分钟,他眉心就已经塌了。
施绘并不专注,她百分之八十的注意力都在身边的人身上,余光瞥到邵令威那副困惑又嫌弃的表情就识趣地把遥控器晃到他面前:“换一个?”
邵令威瞥一眼遥控器,然后又把视线移到她脸上:“你看你的就是。”
他说完起身,带着跟屁虫橘子进了书房。
然后到点准时出门遛狗。
而他来去之间,施绘都只是惬意地靠在沙发上看剧。
可以安心又从容地消磨时间,曾经对施绘来说是绝对的妄想。
想到这里,她又沉沉叹了口气。
橘子从拐角窜出来朝她飞奔,施绘下意识靠了一下墙,借了个力没被扑倒。
她半蹲下仪式性地揉揉它的大脑袋,嘴上又照本宣科似的夸了几句,等橘子的兴奋劲过了才站起来,换了鞋走到可以瞥见书房的拐角处,看门半开着,里面亮着灯。
她是不怎么会进邵令威的书房的,也不知道他每天饭后在里面忙公事还是私事,她不关心,也觉得不该越界。
橘子跟她亲热完,就又像小马驹一样“嗒嗒嗒”地踏进书房。
施绘走到餐桌前,手摸进羽绒服口袋里,里面大小厚度都差不多的两张卡,但是能摸得出新旧,她把那张光边的拿出来,放在了大理石餐桌的正中间。
旁边的果篮里堆了五六个沃柑,放了有一个星期了,施绘瞧了一眼最上面的两个,可见的有白色的霉斑长出来,她于是挑出来,但拿起来一看,才发现下面的几个更是已经烂得彻底,只得一整篮子全部扔掉。
时间已经不早,施绘收拾完回到房间洗了个热水澡,刚放下吹风机,听见外面有关门声传来,她估算着是邵令威遛狗去了。
她于是加快动作,没几分钟就收拾好钻进了被窝,关灯前想到口袋里的校园卡,又迅速到衣架前摸着外套掏出来,塞进了床头的柜子里。
邵令威回来的时候施绘已经背着门躺在一片漆黑中,但她明明疲惫却睡意稀薄。
门被推开,拉出一道狭窄的光,施绘背着身没有动。
邵令威并没有开灯,他把挤了半个脑袋进来的橘子搡出去后摸黑往床边走。
施绘闭眼装睡,没想听“咚”的一声传来,紧接着是轻微又短促的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