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里扯出来的毛衣袖子擦掉了眼泪,擦得脸颊刺刺的。
平复一些后她站起来,但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邵令威又说:“冷静一下,你不能这么哭的。”
施绘一边抽泣一边深呼吸,灌进去几口冷风后哆嗦了一下,后知后觉他这话耳熟。
但再一想,大概率是她自己多心。
“有些事情我们只能做这么多,任何结果都有可能。”邵令威的声音有些沉闷,“得接受。”
他不擅长说安慰的话,也自觉没有说太多,听电话里还有拉远的啜泣声,又问了一遍:“现在在哪?”
施绘也没指望,邵令威对她的宽慰更多来自他作为痛苦同担者的身份。
“在公司。”对面有人推门出来,她往角落里靠了靠,捋开贴到面颊上的几根头发,声音尽力压着不自觉的抽泣,导致有些颤抖,“你呢?”
邵令威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抬头看了眼远处建筑上的日文汉字,刚想开口,又听电话那头急匆匆地自己接上:“算了,说了我也不知道。”
“我没去过东京。”施绘低头踢了一下栏杆底下锈起来的地方,落下来些许碎碎的红屑。
邵令威说:“下次,我们一起。”
来来回回被泪水浸润又风干的脸颊变得紧绷,施绘抽泣两下,张嘴都变得有些迟钝,最后只发出了一个鼻音很重的“嗯”。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任各自地方的风声贯耳。
许久邵令威又有些生硬地安慰她:“别太伤心,不想工作就休息几天,跟朋友出去……”
他突然顿住,再说话时口气变得不自然起来:“你……要我回来陪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