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其实你也挺幼稚,我对你真的不至于的。”斯安其声音低下去,面上终于有了一点愠色,中间还用日语缓缓骂了句脏话,“我只是还没找到更好的,否则我也会先一脚踹开你,知道吗?”

“邵,我也是打算在找到更好的人之后连朋友都不跟你做了的。”说出这话的时候她竟然又尝到了当初第一次见面时自己内心腾起的充盈感。

“安其,我……”他意识到自己的确没有处理好一些事,他比他认为幼稚的那个妹妹更天真,或者说,在关系的处理上,低能。

斯安其又打断他,指了指:“你口袋里有铃声在响。”

她后知后觉地又笑了一下,觉得嘴角发酸:“应该是手机吧,你手机在响。”

邵令威隔着衣服布料摸了一下,想暂缓把自己要说的话讲完,但想到会联系这个号码的人不多,还是选择把手伸进口袋里,起身说:“不好意思,等我一下。”

斯安其也跟着站起来,在邵令威接起电话背过身的时候说:“我晚上就不跟你一起去吃散伙饭了,还有工作,你安心陪阿姨,之后不用联系我。”

她是真的还有工作,毕竟马上要准备飞往另一个国家发展,还有很多事情要收尾,原本来找他也是争分夺秒。

邵令威没有听清身后的声音,因为他整个注意力都在听筒里传来的哭声上。

他听见施绘在电话里哭,心霎时跟着揪了一下,脑袋也乱了:“你别哭,慢慢说,我在听着,先别哭。”

“施绘,施绘?”

断断续续的抽噎声里,他终于听清了她的话:“邵令威,小坏没了。”

Chapter56

施绘是午休的时候去的宠物医院,她进门的时候医生就说小坏快不行了,给邵令威打电话没打通。

她昨天也才来看过,明明一切都往好的在变化,状态是,指标也是,还有她也越来越有信心,越来越想把小坏带回家。

可今天怎么就突然毫无预兆地急转直下了,长条的化验单上标满了带箭头的数字,昨天还会朝她龇牙的小猫躺在保温箱里几乎一动不动。

消毒水刺鼻的气味让施绘的五感都似乎有些迟钝了。

她把手掌贴在保温箱的玻璃上,渐渐感觉到隔着恒温器传来的细微震动,小坏瘫睡在里面,像一团正在融化的蜡,干净的毛发在急救灯下泛着冰冷惨白的釉光。

护士在边上监测着小猫骤然下降的体温,着急的神色逐渐褪成绝望,在第三次调整输液泵速率的时候垂下手,转头小声跟医生说:“体温掉得太快了。”

紧接着监护仪发出绵长的哀嚎,波浪线渐塌成僵硬的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