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微微一听顺路笑得合不拢嘴,换了一只手提保温袋,跟在邵令威身边保持一个礼貌的距离,施绘趁机溜到最边上,低着头加快脚步往前走。
身边两个人说的什么施绘完全听不进去,她只顾自己低头往前冲,左手在口袋里紧紧攥着手机,生怕不合时宜的电话又响起来,心里又盘算着一会儿怎么在大庭广众下体面收场。
“当心。”她正想着,忽然感到耳边一阵疾风擦过,下一秒就感觉被人伸手往右边揽了一下,邵令威越过中间的人先伸手,接着整个人跟上往她身前护住。
施绘猝不及防地踉跄几步,受伤的手下意识要去抓东西借力,又被邵令威眼疾手快地悬空握住手腕。
她意识到自己腰上被他另一只手揽着时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旁边刚刚差点和他撞上的中年男人正举着手机哈腰跟她说抱歉。
她赶紧也道歉,又一点点往后退从邵令威手臂里抽身出来:“是我没看路,不好意思。”
刚刚几乎就是毫秒之间的事,蔡微微说话的嘴还半张着保持上句话发音的嘴形,等有人说话才反应过来想去扶施绘,但一看面前两人这个姿势,错愕地感到有些无处下手,最后还是不知所措地立在旁边,提紧了手里装甜品的袋子。
等中年男人走开邵令威才松力,丢下她手腕时明显能感觉到带了点情绪,施绘这才得以跟他在促狭的距离间对视一眼,果然瞧见他深潭一般的瞳孔下掩着呼之欲出的涛浪。
邵令威松开施绘后反倒又往前倾了点身子,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重重地咬字:“有这么着急吗施绘?”
施绘面上窘色未褪,身体也还有方才受惊吓的余震,听到邵令威这样阴阳怪气的话只觉得恼怒,一时没顾上场面功夫,拿手肘用力推开他,头也没回地往楼里走去,剩下旁边看得愣神的蔡微微,左顾右盼不知道该追同事还是该先安抚面露愠色的老板。
邵令威悬着的臂弯一空,被冷风猛得灌了一脑袋清醒。
他闭眼握拳揉了揉眉心,再睁眼时看到蔡微微在边上诚惶诚恐的眼神,拇指抵着额头跟她招了招手:“你去吧。”
“哦,好。”蔡微微木讷地点头,又忍不住偷瞄他的神色,“邵总再见。”
“哎等等。”邵令威在她刚迈开步子时把人又叫回来,“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蔡微微有些懵,她刚刚滔滔不绝地说了好些话,复盘起来有些困难。
邵令威吝言提醒:“花。”
“哦,施绘啊。”她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食指点着下颌像认真回忆,紧接着说,“就是她老公上次送了束玫瑰花到公司来,邵总是不是觉得她看着年纪小不像结婚了?”
邵令威没说话,抬了一下下巴示意她继续。
蔡微微本来就热衷八卦,这下还是老板亲自来打听,她更乐得全盘托出:“我一开始看她戒指戴在无名指上还以为她是戴着玩的,施绘跟我同岁,刚毕业就结婚,应该是谈的大学同学,不过她嘴巴很严,一直不肯说。”
她讲到这里,突然警觉地捂了一下嘴,一脸惊恐地看着邵令威,仿佛被什么可怕的东西吓到了,接着闷闷的声音从指缝里溢出来:“公司该不会介意已婚未育的女性……”
邵令威无奈她的脑回路,摇头说没有,又试图拉回正题:“那你怎么知道的?”
蔡微微松了口气,拿下手问:“知道什么?结婚?”
“不是。”邵令威讲起这事儿就有些回避,毕竟那次自己拉下脸接二连三的送花送礼最后闹的并不愉快,“你怎么知道谁送她花?”
“我看到了。”蔡微微笑眯眯的,又恢复了刚才兴致盎然的样子,“那天刚好下楼看见,蛮大一束玫瑰花,当时还有个施绘的学长在,挺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