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修长的手从身后覆上来。

裴京尧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这个音阶要这样。”

他带着她的手指移动，呼吸扫过她耳垂。

姜婳突然转身，差点撞到他的下巴，抬头看见他眼神里翻涌的暗潮。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她又一次问。

裴京尧摘掉眼镜，露出那双她从未看清过的眼睛。

“因为从樱花树下开始，我就没想过爱别人。”

原来她的少女心事，也是他的初心萌动。

第二天清晨，姜婳在厨房发现了煮糊的粥。

裴京尧身上上沾着米粒，手背还有烫红的痕迹。

见她进来，他难得有些狼狈：“想学你上次的食谱……”

姜婳噗嗤笑出声，拿起勺子尝了一口焦黑的粥。

味道咸得发苦，她却一口接一口地吃。

“别吃了。”裴京尧来抢碗，被她躲开。

“当年实验室爆炸，”她突然说，“你冲进来的时候，是不是知道通风管里有氰化物？”

裴京尧僵住了。

那是他藏了十年的秘密。

他根本不是偶然路过，而是看见有人动了她的实验器材，才疯了一样冲进去。

姜婳把空碗放进水池，转身时眼眶发红，“裴京尧，你还要瞒我多久？”

或者说，瞒她的，只有这件事吗？

窗外风雪骤急，裴京尧的吻落在她颤抖的眼睫上。

一吻落定。

忽然一道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此刻的氛围。

电话那头北辰沧寒的嘶吼伴随着玻璃碎裂的声音，强势传来，“婳婳……我找到真正的救命恩人了……是裴家！裴京尧故意误导我！”

姜婳直接挂断，却发现裴京尧的掌心全是冷汗。

“是真的。”他哑声承认，“那年我亲眼看见你救人。后来北辰家找恩人，我没有……”

姜婳捂住他的嘴，这都在意料之中，她不需要他道歉。

她虽然会游泳，但是也难在风高浪急的海里救下一个人。

倒不如说，她和北辰沧寒都是被裴京尧救了的。

“我知道。”她轻声说，“你房间的抽屉，藏着和我一模一样的珊瑚手链。”

那是当年落水时丢失的，她以为再也找不回来的东西。

他在等她走出伤痛，她也在等着他主动出击。

裴京尧的瞳孔剧烈收缩。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知道他卑劣的隐瞒，也知道他隐忍的深爱。

姜婳往前迈了一步，主动吻上他微凉的唇。

20

天渐渐暖，姜婳站在窗前，指尖轻轻划过玻璃上凝结的水珠。

裴京尧从身后环住她，“想回去看看吗？”

姜婳怔了怔，转身看着他的眼睛，此刻映着她的影子，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她忽然笑了，指尖戳了戳他紧绷的嘴角，“怕我触景生情？”

裴京尧捉住她的手，喉结滚动。

“怕你委屈。”

怕她想起北辰沧寒，怕她想起那些鲜血淋漓的过往。

可姜婳只是摇摇头，转身抱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胸口。

“我想带你去见妈妈。”

裴京尧当天安排好了飞机，全程护送她回家。

京城的墓园比记忆中更冷清。

姜婳跪在母亲的墓碑前，故意略过父亲，指尖抚过冰凉的碑文。

裴京尧沉默地站在她身后半步，像一道无声的屏障。

“妈，这是裴京尧。”她声音很轻，却带着前所未有的笃定，“是救我的人……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