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眼里,他不过是一个伤她入骨的前夫,死了就死了。

北辰沧寒绝望流下一滴血泪。

只有他还活在过去,姜婳早就走出来了。

18

趁北辰沧寒晕倒之际,北辰父母找人带回了他。

裴京尧家里清净了许多。

姜婳蜷在落地窗前的摇椅上,盯着玻璃上凝结的雾气,指尖无意识地画着圈。

“在想什么?”裴京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刚煮好的热可可香气。

她接过杯子,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

裴京尧轻笑一声,顺势握住她冰凉的手指,“手这么冷,还坐风口。”

他的掌心温热干燥,指腹有一层薄茧,是常年握手术刀留下的。

姜婳忽然想起大学时那场解剖课,她吓得打翻标本瓶,是裴京尧默默蹲下来,一片片捡起碎玻璃。

那天他的手指也被划伤了,却把最后一块创可贴留给了她。

“裴京尧。”她突然开口试探,“大二那年的樱花开的美不美?”

他的动作顿了一下。

怎么会不美呢?

她站在樱花树下仰头接花瓣,而他躲在图书馆的拐角,拍下那张至今藏在钱包里的照片。

“美。”他声音低了几分,答非所问,“你穿了条白裙子。”

姜婳诧异地睁大眼睛,“你居然记得?”

那次是她在实验室发生爆炸事件后,对救命恩人蓄谋已久的偶遇。

裴京尧没回答,只是将她的手拢得更紧。

两个人心照不宣地没有打破此时的气氛,关系更进一步。

深夜,姜婳被噩梦惊醒时,发现床头多了一盏小夜灯。

暖黄的光晕里,裴京尧靠在门框上,白大褂口袋里露出一截听诊器。

“又做噩梦了?”他走过来,动作娴熟地按住她颤抖的手腕测脉搏。

姜婳点点头,她梦到溺水,梦到水牢,额前碎发被冷汗浸湿。

裴京尧突然俯身,将她整个人裹进怀里。

他的心跳声透过衬衫传来,稳健有力。

“数这个。”他把她的掌心按在自己胸口,“比数羊管用。”

姜婳耳尖发烫,却真的跟着他的心跳慢慢平静下来。

“婳婳,那次不该是你的噩梦。”他认真看她,“那是勇敢的勋章。”

姜婳顿了顿。

她从小到大都是温室里的花朵,被父母捧在手心里。

最冒险的就是那次救了溺水的北辰沧寒。

可是后来,也一直停留在那场噩梦里。

“能淡然面对他,说明你已经走出来了。”

裴京尧的话润物无声地浸润她的心。

“不要拿之前的痛苦惩罚现在的自己。”

19

北辰沧寒是家族独苗,北辰父母见不得他这些践踏伤害自己,将人关了起来。

往日里高高在上的两个老人,现在低三下四地求着姜婳回去。

发来的视频里。

北辰沧寒赤脚站在北辰老宅的废墟上,脚下踩着长老染血的族谱。

镜头突然剧烈晃动,伴随着野兽般的嘶吼,“给我把江渔渔的舌头割下来!她敢说婳婳的孩子是废物?!”

他有些神志不清了,突然又下跪队友空气道歉,“婳婳,我错了……你原谅我……”

姜婳关掉视频时,发现裴京尧正盯着她看。

“心疼?”他问得随意,手里的咖啡杯却捏得死紧。

姜婳摇头,走到钢琴前掀开琴盖。

她随口提过想念母亲教的曲子,裴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