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八、九十九……

而现在,和她同频呼吸的人,是裴京尧。

姜婳刚开始的时候睡眠不好,裴京尧想尽了办法帮她安神。

如今为了演戏,两个人住在一起。

虽然裴京尧绅士地睡在床下,但是同一个房间里,他身上淡淡的药香倒成了最好的安神药。

姜婳没一会儿就睡着了,不知是因为孤男寡女心猿意马还是什么原因,她竟然梦到自己和裴京尧在校园凉荫下接吻……

醒来后满是不自在。

北辰沧寒一夜没睡,第二天眼睛布满血丝,看向厨房,眼球又红了几分,

姜婳接过裴京尧递来的热牛奶,两人指尖相触的瞬间,她耳朵微红。

笑意达至眼底,却狠狠刺痛在北辰沧寒心口。

“婳婳。”他大步上前,试图唤起她的记忆,“你以前……只喝我热的牛奶。”

温情气氛戛然而止。

姜婳脸色突然变了,眼底的冷意要将他凌迟。

“是吗?”她轻抿一口牛奶,唇瓣沾上一点乳白,“可你热的牛奶,江渔渔也喝过吧?”

“办公室八天八夜,她喝得还少吗?”

一字一句话裹着冰碴,刺得北辰沧寒浑身发颤。

他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我不是!我!”

他想否认,可那都是姜婳亲眼看到的事实。

16

“北辰先生。”裴京尧冷声打断,扣上他腕骨的力道不轻不重,话语间却逼得他不得不松手,“你弄疼她了。”

北辰沧寒赤红的双眼死死盯着裴京尧,脖颈上的血纹狰狞暴起,“滚开!”

姜婳却已经抽回手,转身走向厨房,“北辰沧寒,你不如回去对着江渔渔发疯,至少她很享受。”

“而我觉得恶心。”

不知是被刺激到了,还是从姜婳的口中听到了几分“吃醋”的意思。

北辰沧寒开始变本加厉地“赎罪”。

他故意当着姜婳的面打电话给国内,声音冷得像地狱爬出来的恶鬼,“把江渔渔的指甲一根一根拔下来,寄过来给婳婳赔罪。”

挂断电话,他讨好地看向姜婳,却见她正低头吃裴京尧切好的水果,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

他又打给北辰家族的长老,暴怒道,“老不死的!自宫不够疼是吧?滚去祠堂跪领取一千鞭!”

可姜婳依旧无动于衷。

直到某天夜里,北辰沧寒浑身是血地撞开家门,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献宝似的递到姜婳面前。

“婳婳……”他笑得像个讨糖的孩子,邀功求赏,“江渔渔的子宫,我挖来了……”

想起手术室那块东西,他嫌恶,“还有那团烂肉,我用她的方法逼出来,让她生吃了……”

姜婳盯着那团血肉模糊的东西,突然笑了。

她或许是真的走出来了,看到这样极端“赎罪”的北辰沧寒,心里竟然无波无澜。

她抬手轻轻抚上北辰沧寒的脸,在他惊喜的目光中,缓缓开口,“可我的孩子,还是屈辱地死在了水牢。”

别人所得非她之所失,别人所失非她之所得。

江渔渔怎么样她不管,伤害已经造成,她和北辰沧寒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北辰沧寒瞬间僵住,心脏被碾得粉碎。

他狼狈地跪倒在地,颤抖着去抱她的腿,“婳婳……我们再要一个……我们……”

姜婳后退一步,躲开他的触碰,“北辰沧寒,你睁眼看看自己,恶不恶心。”

恶心?

他恶心?

北辰沧寒站在镜子前,看着里面那个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