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卿与夫人此番同生共死,当真堪为天下夫妻典范。”

沈凝鸢垂首谢恩时,瞥见身旁丈夫嘴角微扬。

他藏在袖中的手指悄悄勾住她的,带着薄茧的指尖在她掌心画了个圈。

谢府正厅。

谢老夫人捧着沈凝鸢消瘦的脸颊直掉泪:“好孩子,苦了你了。”

老将军重重拍儿子肩膀:“像我们谢家的种!”

晚膳后,谢居安忽然凑近她耳畔:“伤口疼,夫人帮为夫擦个背?”

热气呵得她耳根发烫,还没应声就被拉进了浴堂。

氤氲水汽中,谢居安靠在白玉池边,结实的上半身袒露无遗。

那道狰狞的伤疤横贯腹肌,像条蜈蚣趴在小麦色皮肤上。

沈凝鸢绞着帕子不敢抬眼。

他忽然从水中举起个东西:“差点忘了,阿鸢送的玉佩,我一直贴身戴着。”

水滴顺着玉佩上的“安“字滑落,恍惚间她想起北疆那个雪夜。

手指刚触到他后背,突然被拽住手腕。

谢居安转身,水珠顺着锁骨往下淌:

“那日,你说心中有我,是可怜将死之人,还是……”

沈凝鸢将帕子按在他伤口下方、心脏和薄唇:“是想将这些,都据为己有。”

水花轰然溅起,她惊呼着被拽进浴池。

谢居安的吻带着药香落下来,炽热得像是要把这一年的克制都补回来。

湿透的纱衣紧贴在身上,他手掌的温度透过衣料灼烧每一寸肌肤。

她攀着他肩膀喘息:“伤还没好全……”

“早好了。”

他咬开她颈间细带,在锁骨留下红痕,“夫人都验过那么多回了……”

屏风后的床榻上,谢居安将她放在早已备好的软褥间。

夜明珠的光晕里,他长发滴水,眸色深得吓人。

他撑在她上方,喉结滚动:“最后一次机会,若喊停……”

沈凝鸢直接扯开他半挂的衣襟。

这个动作像是打开了什么闸门,谢居安猛地压下来,吻从耳垂一路蔓延到胸口。

她仰头看见帐顶绣的鸳鸯,忽然觉得那些交颈的鸟儿活了过来。

疼痛袭来时,她咬住他肩头。

谢居安僵住不动,汗珠砸在她眼角,混着不知是谁的泪。

他哑着嗓子哄,指尖与她十指相扣:“阿鸢,看着我……”

最初的痛楚渐渐被陌生的欢愉取代。

沈凝鸢在浪涌般的快意中听见他一遍遍唤她名字,像是要把这些年的相思都刻进骨血里。

更漏滴到三更时,谢居安用锦被裹着昏昏欲睡的她,轻轻擦去她腿间的痕迹。

“疼吗?”他吻她汗湿的额角。

沈凝鸢摇头,忽然摸到他腹部的伤疤:“你呢?”

“比起这个……”他捉住她手指往下带,“夫人不如关心这里……”

“谢居安!”她涨红脸要躲,被他连人带被搂进怀里。

窗外飘起今冬第一场雪,谢居安贴着她发顶呢喃:“开春带你去江南看杏花?”

“嗯。”

“秋天去猎场教你射箭?”

“好。”

“明年这时候……”他掌心覆上她平坦的小腹,“给为夫生个小将军?”

回应他的是个砸在胸口的绣枕。

谢居安大笑着压住张牙舞爪的小妻子,一室春意融化了窗外积雪。

第24章

一年后

春风拂过,十里桃林簌簌作响,粉白的花瓣纷纷扬扬,落在沈凝鸢隆起的腹部。

她倚在谢居安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