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弹坐起来,月光霎时流泻在他骤然绷紧的脊线上,我看见他脖颈泛起潮红,像宣纸上晕开的朱砂,一路蔓延至耳后。
"唐宁!"他屈起的长腿在草地上划出凌乱痕迹,"你..." 喉结滚动间,嗓音突然低哑下来,"...能不能矜持点儿? 学学那些姑娘的欲擒故纵!"
我躺在羊毛毯上笑得直打滚。带着青草香的绒毛扎进后颈,笑声惊飞了栖息在苜蓿丛里的夜蛾。我故意用足尖轻蹬了蹬他紧绷的小腿肌理,"周大少不是放话要、征、服、我吗?" 我故意拖长语调,"现在给你机会啊”
他的表情突然凝固,额角青筋微微跳动。月光在紧咬的牙关处投下青白阴影,他嘴角抽动了一下:"陈瀚告诉你的。"
这不是疑问,而是带着些咬牙切齿的断定。
我的笑声卡在喉咙里。
“唐宁,我如果要玩儿,我不会找你。”他一字一句地说。
我故意将双臂交叠垫在脑后,羊毛毯的绒毛蹭得手腕发痒:"怎么?"尾音上扬,"周少爷是觉得我......不够格?没魅力?"
周子谦转过身,向我伸出手,掌心向上:"过来。"
我将手放进他掌心时,他用力把我拉进怀里。
"你有魅力,唐宁。"他的下巴轻轻抵在我发顶,声音震动着胸腔,"但你玩儿不起的。"
远处有一颗流星坠落,在夜空划出璀璨的轨迹。
他的手臂收紧了些,"对你,我要的是星河长明。"
"你玩儿不起"他比谁都清楚,我破碎过多少次,又怎样笨拙地把自己拼凑完整。
这是多动人的“懂得”。
一种从未有过的冲动在胸腔里翻涌。不是情欲的灼热,而是更柔软、更汹涌的东西想要用体温熨平他记忆里的皱褶,想要让他的孤独在我的怀抱里融化。那些他独自承受的寒夜,那些无人知晓的思念,我都想一一接过来,用最原始的方式告诉他:你不必再一个人扛着所有了。
这不仅仅是情动的邀约,更是某种郑重的交付想用最亲密的联结,把他从回忆的孤岛上渡回来。
回程的夜路上,车厢里弥漫着一种微妙的静谧。周子谦的右手始终覆在我的手背上,十指交缠着搭在车档上。他的指腹带着常年健身留下的薄茧,若有似无地摩挲着我手背凸起的骨节,每一次触碰都像在无声地确认我的存在。
他抿着唇不说话,喉结却在每一次换挡时微微滚动,像是压抑着某种呼之欲出的情绪。窗外飞逝的景色逐渐变得陌生这不是回我家的路,但我们都默契地没有点破这个事实。我的指尖不自觉地在他掌心轻轻蜷缩,换来他更用力的回握。
他的公寓在离云际不远的一栋大楼顶层。电梯上升时,失重感让我的身体微微前倾,下一秒就被他抵在了镜面上。他的吻来得突然却温柔,带着星夜未散的凉意和克制已久的渴望。镜面冰凉刺骨,他却记得用掌心垫在我脑后。
门开时,玄关的感应灯自动亮起,像是为我们点亮了一盏归家的灯。他的公寓不大,却像他这个人一样干净利落原木色的家具泛着温润的光泽,米白色的沙发上整齐地摆放着两个几何图案的抱枕。
"要喝点什么吗?"他问,声音比平时低哑,指节却仍缠绕着我的发梢。我摇头,发丝扫过锁骨的声音在静谧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他的吻落下来时轻得像羽毛,从额头到鼻尖,最后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