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前手忙脚乱的样子。

“打电话给你妈妈，让她教你啊！” 我说。

他沉默了一瞬，垂下眼睛，摇摇头：“她走得太早。”

我胸口像是被人轻轻地攥了一下。我一直以为，周子谦是那种被优渥家境保护得很好的人，从小到大，衣食住行都有人打理，连厨房都没进过几次......可现在，眼前浮现的是十几岁的周子谦站在陌生的公寓厨房里，对照着中文食谱笨拙地处理食材。他甚至没有机会，喝到一碗妈妈亲手煲给他的汤。

喉咙突然发紧。我急忙低头喝汤，热气熏得眼睛发酸。我刻意转开话题，“周子谦，一会儿吃完了陪我追剧吧！”

午后，他拉过椅子坐在我床边，陪我一起看美剧《西部世界》。

片头曲在病房里回荡，机械钢琴的音符像水滴般落下。女主角德洛丽丝（被设计好程序的人形 AI）正站在荒漠中，金发被风吹起。她第一次觉醒，对自己存在的真实性产生了怀疑。

"你说......"我盯着屏幕上德洛丽丝那双湛蓝的眼睛，"我会不会跟她一样，也是被设置好的 NPC？只是自以为有自由意志？"

周子谦按下暂停键，画面定格在德洛丽丝困惑的表情上。

"那你猜......."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狡黠的笑容，"我是不是闯进来的玩家？"

"如果你是，永远别让我知道真相。" 我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他的笑容凝固了一瞬，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又很快舒展开来。

"就假装..." 我转头直视他的眼睛，"假装你和我活在同一个世界。永远不要告诉我这个游戏有边界。"

周子谦沉默了很久。

"唐宁，"他轻轻握住我的手，"如果这是个游戏，那我一定是那个拒绝登出的玩家！"

这时，手机响了。我从抽屉里拿出手机，看到 Doris 的信息：“唐经理，程淮严说入职时间最快也要三个月，因为横跨了春节......”

我心里一阵烦躁，正准备回复，手中的电话被周子谦抽走。

“工作又出什么事了吗？” 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