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后。他一把搂过我的肩膀,护住我继续往前走。
陆秉文没再追上来,只是在后面大喊 “唐宁!”,声音里透露着我从未听过的绝望。那声音像一把钝刀,一下下割着我的神经。
我停下脚步,转身走到陆秉文面前,手中的冰淇淋已经开始融化,黏腻的液体顺着我的手指往下滴。我把手中的冰淇淋狠狠地扔在他身上,粉色的奶油在他洁白的衬衫上绽开一朵难看的花。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我就转身往家跑去。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耳边只剩下风声和自己的抽泣声。恍惚间,我似乎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像是陈瀚在追我。
我冲进电梯,疯狂地按着关门键,电梯门快要关上的瞬间,陈瀚挤了进来。我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脑袋嗡嗡作响,整个人几乎站不稳。电梯里的灯光惨白,照得我狼狈的样子无所遁形。
陈瀚看了我一眼,轻声问:“几层几号?”我颤抖着把钥匙递给他并告诉他门号,他接过钥匙,轻轻拉住我的手,把我送进了家里。
一进门,我就扑倒在床上,痛哭不止。眼泪像是决堤的洪水,怎么也止不住。我哭得那么用力,好像要把这几个月来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出来。床单上很快湿了一大片,我的妆肯定全花了。
不知道哭了多久,我终于精疲力竭,抬起头时,看到陈瀚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足无措地看着我。
“哭够了?”他啼笑皆非,“我算见识了。我们精明的 HR 唐宁小姐,闹起来这么夸张。”他摸了摸鼻子,像是在极力忍住想笑的冲动。
我抽泣着,没有回答。他叹了口气,接着说:“我看你这样不放心,今晚我住客厅吧,万一他再来找你呢?”
我确实担心陆秉文会来家里找我,我现在的情绪根本招架不了,我点点头。
陈瀚走过来,坐在床边,和我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他轻声问我:“愿不愿意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此刻我太脆弱了,我太想倾诉了,我扛不住了。我把一切都告诉了陈瀚。
他听完后,沉默了一会儿,说:“陆秉文肯定是有家庭的。他的职业,他平时开来见你的车,他的那个家,都不是真实的。唐宁,有时候我真觉得你挺傻 X 的。”
我没力气跟他顶嘴了,默默地思考陈瀚的话。他说得对,那些蛛丝马迹其实一直都在,只是我选择视而不见。陆秉文规律的“出差”消失,几乎不在周末安排的约会,经常避开我接听的电话,还有他那从不愿提起的职业,所有明晃晃的证据比比皆是......而我,居然以为他只是在跟我做“情感博弈”,以为他想要降服倔强的我。
我多么自负,多么愚蠢,多么自以为是!
陈瀚看了看四周,目光扫过我精心布置的小公寓 ,“你要不要搬家?”
我摇了摇头,低声说:“这是我好不容易凑了首付买的小公寓,我能搬到哪儿去呢?” 。墙上的挂画还是陆秉文送给我的,现在想来真是讽刺。
我靠在床头,有些憧憬地说:“其实我喜欢那种电梯能直接入户的大平层,有两个孩子可以在里面畅通无阻地骑玩具车,多好啊...”
他听完沉默了一会儿,说,“你渴望家庭?”
“女人能拥有安稳的幸福,才是命运的垂爱。”我无奈地扯了扯嘴角,想起妈妈每次打电话都叮嘱我找个人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