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上次张生的派对,他和陈瀚把酒言欢耳鬓厮磨,陈瀚甚至还亲昵地帮她披上外套。但她此刻正用那戴着一克拉钻戒的手指轻敲桌面,暗示我可以对陈瀚不留余地。
职场情谊薄如蝉翼,我早就明白的。
“是的廖总,”我顺着她的话说,“如果总给销售部门开小差,其他部门也会觉得不公平,对团队氛围不好。”
“是啊,销售都很狡猾的,”廖文茜把眼镜推了推,镜片反射着冷光,“唐宁,你帮我看好他们。”
我走出了廖文茜的办公室。
我长舒一口气。廖文茜果然是个专业的职业经理人。我从一开始对她的判断就没错,她没有乔娜说的那么低级,不至于被陈瀚的男色迷得冲昏了头脑。
我的警告信,有理有据,完全符合公司流程。廖文茜再喜欢陈瀚,也没法在面子上明显得再袒护他。
我都尚且爱惜自己的羽毛,远离陈瀚以保护自己,何况廖文茜这种老油条。
乔娜和陈瀚这种做业务的人有个非常致命的缺点,他们一心只奔着目的去,却忽略了人性的复杂。
还以为对付客户那三下五除二的功夫,能搞定公司上上下下的管理层。幼稚。
况且,看起来总部在大陆的扩张势在必行,每个人都等着往上蹬一步呢,谁会为了区区男色拿自己的职业前途开玩笑。
廖文茜很狡猾,她要我“帮她看好销售”,有两层用意:第一层用意,哪天陈瀚真得打包走人了,是我唐宁主刀办的,我背下这个锅。第二层用意,她上次借林德明的口点我,导致我直接下定决心摆明立场站队方琳。她见状一时拿我没办法,只好与我缓和关系。她想恐吓我不成,又干不掉我,只能退回原来的位置。
看吧,人的地位,永远都是斗争来的。
想到这里,我心中的目标更加笃定,我要死死抓住方琳这棵大树,我要升职。
下午与方琳通电话,将刚才我与廖文茜的对话一五一十讲给她。
“唐宁,”方琳沉默了半响,说,“我觉得陈瀚的事呢....你先放一放,现在公司在看新的拓点城市了,业务扩展期,咱们就抓大放小,好吧。”
我放下电话,觉得目前这个状态异常诡异:公司上下都以为我和廖文茜偏袒陈瀚,但事实是我和廖文茜都忙着撇清关系明哲保身。倒是方琳,似乎一直对陈瀚很维护,每次提起陈瀚那些不规矩的事,她都模糊带过,不愿多问。
我琢磨不透方琳的想法,我觉得她和陆秉文是一种人永远是温和的,但是永远不会露底。
陆秉文.....他依然没有音信。
想到陆秉文,胸口又泛起熟悉的刺痛。这个亏,再苦我也要咽下去。我需要成长,这是我交的学费。
我起身想去大堂透透气,刚下楼就在前台碰见了周子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