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接一个地将这些账号拖进黑名单,这个动作已经熟练得如同呼吸一样简单。拉黑列表越积越长,像一道无形的城墙,将过去彻底隔绝在外。
我知道陆秉文永远不会离婚否则就不会这样鬼鬼祟祟地换着马甲出现,而是会光明正大地对我说:"宁宁,我自由了,让我重新追求你。"
他的婚姻状况,恐怕远没有他描述的那般不堪。这世上哪有什么真正解不开的关系?不过是既想尝鲜又舍不得安稳罢了。
这些男人啊,在外猎艳时,永远说着同样的台词: "我和她早就没感情了。" "都是为了孩子在勉强"。 "是她一直不肯放手。"
可转过身,又暗自享受着被妻子管束的踏实感那些查岗、那些争吵、甚至那些歇斯底里的质问,都在无声地证明着他的价值。
这种被需要的感觉,才是他们最割舍不下的心瘾。
如今我终于明白,这些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男人,早已把感情变成了一门精打细算的生意。他们的人生信条直白而功利:家里必须有一位“保底”的,就像薪资结构里白纸黑字的基本工资不求多称心,但求安稳可靠。而外面总要养几朵“解语花”,如同绩效奖金一般带来的愉悦上不封顶,全看本事兑现。
他们从不在意什么真正的感情,要的不过是种体验感罢了。就像品酒师收集不同年份的红酒,每一种都要浅尝辄止,却从不贪杯。因为他们最清楚醉酒的代价太昂贵。
如果说方琳是我职场的资深导师,那么陆秉文就是我情场的启蒙老师。 而现在,我终于从这两所学校,彻底毕业了。
与此同时,陈瀚在深城有了新恋情的消息不胫而走。听说对方是个身价不菲的女强人这倒丝毫不令人意外。
只是他本人对此矢口否认,活脱脱一副流量明星的做派。毕竟,一个靠"黄金单身汉"人设在职场上如鱼得水的男人,怎么可能自断财路?
我轻轻勾起嘴角。这两年的风云际会,竟都始于面试陈瀚的那一天那个阳光灼目的午后,他单手插兜走进会议室的潇洒样子还历历在目。
但此刻,陈瀚那些浪荡公子的戏码,于我,已彻底曲终人散。
这日,傍晚的商学院电梯里,灯光惨白得刺眼。我拎着塞满教材的托特包,肩膀被包带勒出两道红痕。
电梯里除了我,只有一个身穿藏青色大衣的男人好像是其他班里的同学,但我们从没说过话。
手机在包里震动,我费力地掏出来,是程淮严发来的急需处理的事项。我低头打字时,电梯"叮"的一声到达一楼。余光瞥见大衣男快步往外走,我正想跟上,却被一条紧急消息绊住手指。
就在我回复的几秒钟里,电梯门开始缓缓闭合。等我慌忙抬头时,金属门已经夹住了我的左臂。"嘶"我倒抽一口冷气,皮革包带卡在门缝里,扯得肩膀生疼。
突然,一只大手从门外伸来,稳稳挡住即将合拢的门。那个先我一步冲出电梯的大衣男不知何时折返,正用肩膀抵着门框:"小心。"
我狼狈地挤出门缝,书包带还缠在手腕上。
"谢谢。"我这才抬头仔细打量他约莫 35 岁上下,长相不算出众但干净利落,身上带着技术男特有的那种耿直气质。
"电梯里这样玩手机,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他皱着眉头说。
"那我还觉得你没风度呢!"我揉着被夹疼的手臂,没好气地回怼,"都不知道按住门让我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