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咖啡抿了一口，"他不会说什么的。"

"好的！"她的声音突然轻快起来，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那种雀跃太过明显，让我突然想起什么。

"张蕾，"我放下咖啡杯，状似随意地问，"你有男朋友吗？"

她的脸瞬间染上一丝红晕，"呃...没有，我现在没那个心思，就想好好工作..."

我了然地笑了笑，没有继续追问。

这一刻，我忽然明白了当初第一次与方琳会面时，她那个看似漫不经心却意味深长的感情状况询问原来那些微妙的悸动，那些掩饰不住的脸红心跳，从来都逃不过一位上司的眼睛。而作为当局者，却自作聪明的觉得自己掩饰得天衣无缝。

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是林锐发来的微信："唐总，非常感谢您给我这次面试的机会！期待加入贵公司。"

我看着这条信息，眼前浮现出陈瀚当年发给方琳的那些谄媚消息同样的套路，只是换了不同的演员。职场就像一场永不停歇的轮回，每个人都在重复着相似的剧本。

我简短地回复了一个，"Thanks."

晚上回到家，陈瀚发来微信，"唐宁，周末干嘛？来深城玩玩不？我开车去接你。"

我盯着这条信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显然，程淮严已经将明年三月会被晋升的消息透露给了陈瀚。

陈瀚此刻一定满腹疑问：唐宁是怎么搞定 Bob 的？她到底是哪一派的人？为什么这次会一反常态支持我的晋升？而这些问题，想必也是程淮严想知道的。只是程淮严这种老狐狸，怎么可能亲自来探我的口风？他当然要派出手下最得力的"女将杀手"陈瀚。

这一个多月来，公司上下都在暗中观察我的一举一动。他们像一群赌徒，紧盯着我的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试图从中窥见我到底握有什么底牌。方琳在等我的破绽，程淮严在评估我的价值，就连张蕾这样的小角色，也在揣测我的喜好。

真是可笑。

他们永远都揣测不明白的，因为，我根本没有什么牌。或者说，我最大的牌就是他们想象中那些根本不存在的"底牌"。

当初那场与 Bob 的对峙，我手里其实空空如也没有录音，没有证据，只有破釜沉舟的决心。

我赌的，不过是他不敢冒险。

成了，我翻身。不成，我认栽走人。

就像当初我因累了辞职却被方琳用升职留住一样，就是这份近乎莽撞的坦荡和勇气，让我赢了一次又一次。

所有人都以为我唐宁背后站着 Bob 或者更大的人物，握着什么了不得的把柄。可真相是我背后空无一人，手中空无一物。

"周末没空，要学习。"我回复陈瀚。

把录取通知书从抽屉里拿出来滨城大学 MBA 在职班。这个选择很实际：学费适中，课程安排在周末，最重要的是，它足够扎实。

如果说我真的有什么底牌，那就是这份永不磨灭的进取心。

我用这样的方式上位，Bob 能容我一时，难道还能容我一世？更何况，他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位子未必坐得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