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时已不同往日。

他对我那点儿因“求而不得”而残存的情愫,或许就是最好的突破口。我不需要真的给他什么,只需要让他以为这一次,他有机会。让他以为,他终于等到了我的"脆弱时刻"。

我点开陈瀚的微信对话框,手指在屏幕上悬停片刻,最终只发了一句:

"什么时候会回滨城?"

几乎是瞬间,对话框上方就显示"对方正在输入......",反复闪烁了几次,最后弹出一条带着明显调侃的回复: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后面还跟着一个挑眉的表情。

果然,他还是这副德行轻佻、得意,带着几分胜券在握的傲慢。

"没有,就是问问你。" 我故意回得冷淡,既不解释,也不给他继续发挥的空间。

他的回复来得更快,字里行间透着那股熟悉的自负:

"想我了就直说,我随时回。"

我没有再回复。

点到即止,意犹未尽这才是最勾人的钓饵。

太殷勤,他会起疑;太冷淡,他又会退缩。就这样留个似是而非的尾巴,让他自己去琢磨,去猜测,去心痒难耐。

我锁上屏幕,突然怔了一下我竟然在用陈瀚的套路对付陈瀚。

那些若即若离的把戏,那些欲擒故纵的话术,那些我曾经最厌恶的渣男路数,如今竟被我运用得如此娴熟。

我不是不会套路,只是从前爱得太纯粹,太刚烈,太赤诚。

关心则乱。

所谓的情绪稳定和进退有度底层逻辑不过是因为不在意罢了。

陈瀚也没有再发来微信。

没关系,让子弹飞一会儿吧。

73. 唐宁,我要你低头。

这日晚上,我正在厨房煎鸡胸肉,平底锅里的油脂发出细微的滋滋声。手机突然在料理台上震动,是陈瀚的微信,"下楼。"

我关掉炉火,扯了扯嘴角,回了一句:"等我一下。"

我打量着镜中的自己。已经略微长长的头发被我烫出了微卷。我没有精心打理,只是扎了个低马尾,两鬓垂下的八字刘海带着自然的弧度,像是匆忙间随手一扎的自然模样,但又不经意间透出女人的柔美。

打开衣柜,手指在一排黑白灰的职业装上逡巡,最终停在那条很少穿的大红色针织裙上。这是洗过几次的旧款,柔软的针织面料服帖地包裹着腰身。V 领的剪裁不算暴露,却在动作间若隐若现地露出锁骨。

我喷了一点 Jo Malone 无花果香调的淡香水,清新中带着一丝奶香的甜腻,与从前惯用的 Tom Ford"午夜兰花"截然不同那种浓郁到呛人的香气,曾让周子谦抱怨"人未到香先至"。

曾几何时,我固执地穿着黑白灰的职业装,认为大红色太过媚俗;曾几何时,我用浓烈的香水武装自己,刻意营造生人勿近的气场;曾几何时,我骄傲得不屑于取悦任何男人。

而今晚,从发丝的弧度到裙摆的长度,从香水的选择到高跟鞋的高度,处处都透着小小心机。奇怪的是,我竟不再为此感到羞耻或别扭。

镜中的女人已经褪去了从前那些脆弱而不堪一击的骄傲那种非黑即白的固执,那种宁可撞得头破血流也不肯低头的倔强,那种把自尊心摆在生存之上的天真。

而此刻冷静的唐宁,知道自己必须看清局势,摸透每个人的底牌,再想办法扭转局面。而陈瀚这个与我有着太多“新仇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