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你要么辞职,要么想办法扭转局面,躲在家里暴饮暴食算什么?"
我的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他从未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过话,我的周子谦,从来没有这样对我怒目以对过。
他的轮廓在泪水中扭曲变形,变得那样陌生。这还是那个能接住我所有情绪,会对我说"要看到人间美好"的周子谦吗?
我的所有逞强在瞬间崩塌。
"周子谦....." 我败下阵来,"你别这样对我..."
他的眼神明显软了下来,长叹一声,伸手将我揽入怀中。
"唐宁,"他的手掌轻轻抚过我凌乱的发丝,"你一直都那么聪明。难道真的没想过,开除贾工会引发什么后果吗?"
我僵在他怀里,呼吸凝滞。
"他那么节俭的人,连衬衫领口磨破了都舍不得换新的......"周子谦的下巴抵在我发顶,"你就没想过背后可能有不得已的苦衷?总部那帮人为什么费尽心思把他弄到中国来,让你出头开他,你就没想过吗?”
我猛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手指不受控制地发抖。
"你想到了这些?"我声音尖利得几乎破音,"那为什么在我开除贾工之前问你意见的时候,你一个字都不说?!"
"我告诉你,你听吗,唐宁?" 他苦笑,"你第一次提辞职,方琳给你升个职就把你哄回来了,你连商量都没跟我商量.....这次也是一样,你被升职冲昏了头脑,被方琳玩儿得团团转!"
我像被扇了一耳光般后退两步,后背撞上冰冷的墙面。
"唐宁,"他的声音突然很疲惫,"你自己不跌倒一次,根本听不进任何人的话。"
这句话像利刃劈开我的天灵盖。我死死盯着他的脸,"所以,周子谦,你是故意让我去碰壁的?!"
他忽然伸手握住我颤抖的手指,"唐宁,你太要强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痛楚,"这个性子...太像我妈..."
"她当年也是这样,"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为了跟我爸较劲,宁可自己天天摆摊也不接受他的抚养费.....到底是把身体熬坏了。"
"我不希望你也这样...女人太固执了,真的不好。"
周子谦的话像一记闷锤狠狠砸在我心口,震得我五脏六腑都在发颤。那个曾经把我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周子谦,这次居然在冷眼旁观我往火坑里跳就为了让我"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