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有点儿惨啊T﹏T
我以为唐宁会聪明一点。就是会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或者是完全拒绝这件事情。没想到真的当了恶人,忽然觉得很难受。在这个世界上不想被别人吃是正常的。但是必须要吃别人难道就得对吗?
63. 周子谦公寓中的“困兽”
这已经是我被停职的第十五天了。
那天从会议室出来,我的意识仿佛被抽空,整个人像一具被操控的傀儡。打车时,我的手抖得几乎按不开手机锁屏;下车时,我甚至忘了付钱,司机在后面喊了几声,我才如梦初醒般转身。 公寓的钥匙插了几次都没对准锁孔,推开门,我直接瘫坐在地上,连鞋都忘了脱。我的电脑、办公室抽屉里的私人物品全都没来得及收拾,就那么仓皇地逃了出来。
这半个月,我像一具游魂,在公寓里飘荡。起初的几天,我甚至无法正常思考,脑海里全是内审部那两个人冰冷的声音:
“贾工心梗走了...” “他老婆用轮椅推着儿子去总部闹事.....扬言要找媒体曝光......”
停职的第二天,方琳给我打了一通电话。她的声音依旧冷静、锋利:
“唐宁,公司正忙着安抚贾工的家属。她的诉求很简单,就是索要赔偿,法律部已经在谈了。” “给你停职只是内审部例行公事,与家属的和解协议签好后你就能恢复职位。” “Bob 也说了,这件事你暂时受点委屈.....”
我握着手机,机械地“嗯”了几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发不出完整的句子。方琳后面说着什么"公司形象"、"大局为重"、“升职”, 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我也不在乎了。我的脑海里只剩下贾工最后绝望的脸……
“唐宁,我信错你了。”
这句话像梦魇一样,夜夜缠绕着我。我常常在半夜惊醒,冷汗浸透睡衣,心脏狂跳得像是要冲出胸腔。周子谦会被我的动静弄醒,然后伸手把我揽进怀里,手指轻轻梳理我的头发,低声哄我:“没事了,睡吧。”
他的体温和呼吸声能让我勉强平静下来,可一旦闭上眼睛,我脑海中浮现出的画面就是贾工的老婆在总部大厅哭嚎,他的儿子茫然地瘫坐在一旁的轮椅上,手里攥着父亲的工牌……
我甚至开始做噩梦。梦里,贾工站在我面前,胸口是一个黑洞洞的窟窿,他盯着我,嘴唇蠕动,却发不出声音。我拼命想逃,可双腿像灌了铅,动弹不得。惊醒时,周子谦总是紧紧抱着我,掌心贴在我的后背上,一遍遍地说:“只是梦,只是梦……”
可我知道,这不是梦。
这是现实。
现实是我亲手发送了贾工的解雇信,而他现在,已经死了。
这日清晨,周子谦站在玄关处穿鞋,“ 唐宁,"他的声音低沉,"你打扮一下,出门去转转。或者叫个姐妹出来喝喝咖啡,好吗?"
我抬头看他,那双总是温润的眼睛此刻正平静地注视着我。关于贾工的事,他的反应比我预想中要冷静得多没有多余的感伤,只是用他一贯的温和语气对我说:"死亡是概率事件啊,你只是执行公司决策,不要自责。"
周子谦走后,我蜷缩在椅子里,百无聊赖的划开了手机。这是我半个月来第一次点开朋友圈,却在下一秒如遭雷击
贾工的头像赫然出现在朋友圈中。
那是一条由他家人代发的讣告。配图里,他穿着那件熟悉的旧衬衫,领口已经洗得泛白。照片中的他对着镜头微笑,眼角堆起的皱纹里盛满了温和的光。
手机"啪"地掉在木地板上,胸腔里涌上的酸涩瞬间冲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