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麽回事。」已经从冰冷的石棺内下踏下来的迦岚,口气不带任何一丝感情,完全的回复成那个百年之前还在森林里修练的小皇子,容长老既有一丝欣慰,又有一丝感伤。
「皇子、不,该改口称岚王了……」容长老一个感慨低声叹著息,而後道:「岚王百年前接受龙神大人指示,已将真身完全修练至龙神状态,之後便陷入沈眠,老身按习俗将你安置在此,并比照之前龙神大人娶婚延後,为岚王配了瓦尔,这小少主迦蛡便是岚王的儿子。」
容长老小心翼翼的抱著迦蛡,不敢抬头看岚王的脸色,就连他自己都不敢笃定龙神大人是否真的都将岚王的记忆洗去,还得小心翼翼的编造这一段虚假的说此,已蒙骗了无记忆的岚王。
迦岚一听脸色敛沉,微愠的眼掠过容长老,问:「吾妻人呢?」
「还请岚王节哀,小少主出世之时……」容长老的话未完,就用深深叹息表之。
迦岚沈默不言,望著与自己相似模样的娃儿,一时间浓烈的酸涩感从心里涌上,莫名浮躁的心不能为他解释什麽,他只能淡淡的回道说:「是吗。」
感觉到陌生的娃儿,却是他仅有的唯一血脉,迦岚阴沈的美眸冷冽的地盯著小娃儿。他不能为自己的心解释什麽,但那强烈的酸涩感却怎样都挥之不去,而这样的感觉却是因为他听到那未曾谋面的瓦尔之死。
「汝把伊带下去吧,吾想静一静。」迦岚背过身,不想再看娃儿一眼,即便那是他的儿,他的唯一血脉。
宫外月夜静深,悄悄的,寂萧的回廊上,一长长驻影拉在尽头那端,皎洁的光辉洒落在那美玉无暇的冷颜上,默闭的眼睫微微的颤著。
袭白的褛衣,风动,扬起的只是衣角那袂。
谁说他冰冷的外貌之下没有一颗沸腾的心,盼底凝聚的情感,又有谁敢与他视正。
曾经他只求一份真挚的情感,但显然,他连追求自己所向往的爱的资格也无,只怜了那娃儿,注定了无父无母的爱,他给不起,也无法给。
这一夜是迦岚曾没感觉过如此心灰意冷的一晚,难得他取出了自己所锺爱的箫笛,但低低的鸣声听起来却如此的哀戚。
伴著冷夜吹起的风,箫声传起的低鸣也随风而去。
翻著身,假装酣睡的小娃儿,趁夜又偷偷的离家去,走出宫外那座围墙之时,意外的听见低鸣的箫声,娃儿顺著风带来的哀歌向往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轮又大又圆的明月高挂无尽黑暗的天空,没了星辰的陪伴,那月看起来竟是那麽孤寂。
那夜,风将歌声带往天空,触动了天空下所有伤心人,低低奏雅的泣歌替伤心人唱出一样的心声。
到底是来了,远处晃动的小影子,证明了在屋外吹著冷风驻守门外的男子心连心的感应。
洋著笑脸,一头火红长发上沾满飘絮的雪花,等在外头的时间肯定有了一段。
「爹爹~」小娃儿远远就看见在门外等著的心爱爹爹,开心的迈开还不太会跑的小短腿。
从小迦蛡就知道自己跟别人不一样,从他一岁学会翻身,三岁学会水遁,五岁学会爬墙时,他就知道自己的娘不喊娘要喊爹,是一样的道理,因为别人的娘是娘,而他的娘是爹,小娃儿觉得自己的爹是世上最特别的最棒的!只可惜祖爷爷说了,不能随意跟别人说爹爹和祖爷爷的事,不然爹爹和祖爷爷就会很可怜的被赶出去,如果爹爹和祖爷爷被赶出去了,那小娃儿就在也不能见爹爹和祖爷爷了,自此迦蛡严守口风,就连溜出来都要再三察看确保万无一失!
小娃儿傲气的比天高,自认自己聪明的不得了,他扬起下巴嘟著嘴,就往抱他满怀的爹爹脸上亲。
「花花这麽晚出来,天凉了,衣服怎麽不多穿件呢?」桂豔柔声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