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喜的野山菌也不知道去哪采的,都是上乘品,今日酒楼的客人尝过后,全都赞不绝口。
问题是要是做一回生意,砸一回场子,他就是有多少个酒楼都不够砸的。
经过深思熟虑,掌柜的想了个折中的法子。
“做生意可以,住店不行!”
“行!”
睡哪不是睡,贺喜毫不讲究。
两人结了账,当然最后还是他付的钱。
堂堂镇国将军一毛不拔,贺喜为了之后的生意,只好恨恨地掏出银子。
索幸他今天用外卖箱里的野山菌赚了不少,这一进一出的,还剩了四百两银子。
大半夜,两人一马就被赶到了外面。
呼啸的北风一吹,吹得贺喜和叶介然发热的头脑瞬间清醒了。
尤其是贺喜,简直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嘴巴子。
不就是一两银子的事吗,他给了不就成了,干什么要闹成那样?
现在好了,冻得跟条狗一样。
不过他心里虽然后悔,面上丝毫不显。
反倒看着叶介然一张漂亮精致的面孔变得鼻青脸肿,笑得比谁都开心。
“叶将军,咱们这样是不是叫难兄难弟来着?”
叶介然:“闭嘴……阿嚏!”
贺喜准备继续冷嘲热讽时,站在两人中间的飞月摩擦前肢,不轻不重地朝他踢了一下。
那意思似乎在说,不准欺负它主人。
贺喜一愣:“嘿,你爷爷的,你踢我做什么,这事说来说去,就怪你主人,要不是他,咱们至于流落街头吗?”
飞月马眼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用马脑袋蹭了蹭叶介然。
贺喜:“什么意思,它在安慰你?”
爷爷的,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叶介然狐狸眼瞪了他一下,拍拍马背,一人一马便率先往前走了。
“你去哪,喂,爷爷跟你说话呢!”
墨河城门已关,两人就算想回去军营,也必须要等到天亮。
此时夜深露重,只能再找下一个住店的。
偏偏一连问了五家,家家爆满,最后只有一家还有个放杂物的下等房还空着。
房间也便宜,一晚上只要十文钱。
但是里面堆满了杂物,窗户也是破破烂烂的,寒风不住地往里灌,跟酒楼那种烧着地热的上等房没法比。
不过总比睡大街要来得强,贺喜也不挑,塞了几文钱,跟小二的要来了三床厚棉被。
一床给他,另一床给叶介然,最后一床,他盖在了飞月身上。
飞月马眼睛看着他,最后马脑袋一转,像是勉为其难地接受了。
贺喜抽了抽嘴角:“马大爷,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就不错了,你是没见着你那个马厩,连个棚子都没有,就栓在外面,得亏你跟着爷爷。”
飞月闭上眼睛,似乎懒得听他啰嗦。
它不听,贺喜就找他主人去。
“喏,给。”
他想了想,最终还是从外卖箱里拿出一支药膏递到叶介然面前。
毕竟他在俘虏营还得待三个月,两人关系闹得太僵也不好。
叶介然看了一眼,似乎是药?
只是跟医馆里用白瓷瓶装的不一样,这药的包装,他竟从未在大夏见过。
他半天没接,贺喜便直接扔进他怀里。
“叶将军,抹抹吧,我这药效果极好,明天一早便能消退肿胀,免得你回了军营被人嘲笑。”
“本将不用。”
叶介然将那支药又立时丢了回去。
贺喜直接打开往自己脸上抹,边抹边痛得龇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