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宴礼?
贺喜一愣,叶介然在搞什么,之前对人家爱搭不理的,现在又转性了?
趁他愣神的功夫,几个士兵已经将齐宴礼从帐篷抬了出来。
他的情况果然很不好,大腿处那个被贺喜扎过的血洞已经凝固。
天气寒冷,又没有用药医治,那伤口已经又红又肿,里头甚至出现脓液。
看样子是感染了。
齐宴礼烧得脸上通红,人却没有昏迷过去,剧烈地咳嗽着。
叶期跟贺喜打了声招呼,便带着人便急急忙忙地走了。
陆离在一旁道:“贺哥,怎么回事,叶将军干嘛要救他?”
贺喜摇头,他也不知道,不过他的仇已经报了,齐宴礼是死是活,跟他没关系。
他要接着忙他的事业,养猪养羊,种红果种蔬菜,吃饱穿暖,等着重获自由的那一天!
今日他在泡温泉的时候,发现上次他撒下去一些菜种都已经发了芽。
照这个速度长下去,最早也要在开春才能长成。
说来说去,还是得靠他这个外卖箱。
之前贺喜还觉得鸡肋,现在是真香。
果然人生在世,还是衣食住行最为重要!
至于别的,像什么谈恋爱,那也得吃饱喝足才有力气谈!
另一头,齐宴礼被带回军营,叶期给他另外安排了一个帐篷,找了军医来救治。
期间叶介然来看过,狐狸眼中没有任何情绪。
齐宴礼拖着病体要给他行礼,苍白的脸上带着红晕,那是烧还没完全退下去。
“多谢叶将军救命之恩,我,咳,咳……我无以为报,愿为叶将军做牛做马地报答。”
叶介然冷冷地道:“你一直想接近本将,为的就是翻齐家的案子吧?”
咳嗽平缓一些后,齐宴礼剧烈地喘息着,他扬起脖子,眼眶发红。
“是,叶将军,说我齐家通敌卖国,仅凭一封信,未免太过武断,我……咳咳……”
他话未说完,便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咳着咳着,便有眼泪从那发红的眼眶流下来,跟不要钱的似的,一串串地往下掉。
一旁给他医治的军医忍不住伸出手拍了拍:“公子,歇会再说。”
“不,”齐宴礼紧紧咬住嘴唇,死死盯着叶介然,“我怕我再不说,以后就没机会说了。”
“叶将军,叶将军……”
他伸出洁白修长的手,一寸寸地上前,想要抓住叶介然。
然而叶介然后退了一步,齐宴礼便连片衣角也没抓到。
他虚弱地笑了笑,双眼无力地闭上。
又是一连串的泪珠落下,滴进他突起的锁骨上,滴进单薄破旧的衣裳里。
好一个我见犹怜!
叶期吞了吞口水,他不知道自家将军看了是什么感想,反正他是有点怜惜了。
“本将听着,说!”
齐宴礼吸了吸鼻子:“叶将军,我死可以,可是我齐家的冤屈不能就这么被带到地底下去,你叶家也曾受过我祖父的恩德,我只求你,帮帮我,帮帮齐家,若有来生,我必为奴为婢地报答。”
尽是些废话!
叶介然强忍住想要打喷嚏的冲动,冷冷地道:“念在你祖父的恩德上,本将只能保你不死,至于其他的,要靠你自己。”
齐宴礼被牙齿咬得鲜红的嘴唇略微抖了抖,他本来坐在床上,闻言耸动了两下肩膀,显然极为激动。
他跪在床上,上半身重重地弯了下去。
“是,多谢叶将军。”
叶介然再不停留,大步出了帐篷。
齐宴礼望着他的背影,轻轻地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