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正在打盹的忠伯听到动静,以为出了什么事。
人还没靠近,就听到里面传来令人羞耻的声音。
他老脸一红,无奈地摸了摸花白的胡子。
“年轻人就是口是心非,之前还骂得起劲,这么快就和好了。”
他摇摇头去了院外,准备让叶期把二公子屋里的小床、小桌椅统统都换了。
毕竟他一把老骨头,可经不起两个大男人一天睡塌一张床的闹腾。
两人干柴烈火,直接错过了晚饭。
还是忠伯担心叶介然的身体熬不住,敲了敲屋门。
“二公子,歇会吧,吃点东西再睡。”
贺喜嗓子都叫哑了,头埋在被子里闷笑。
这个忠伯不错,是真不错。
叶介然轻咳一声,闭了闭狐狸眼,然后披了件衣服去开门。
只见忠伯手里提着一个食盒,打量他一番后,语带双关地道。
“二公子,你身体一直不太好,别着凉了,吃了东西早点休息,日子还长着呢。”
“另外老奴让叶期去找木匠了,明日就把里头的小物件全部换了,然后收到老夫人的库房去。”
埋在被子里有点憋,贺喜索性扯开被子,哈哈大笑起来。
被一个跟祖父辈差不多大的人教训,叶介然脸色颇有些不自在。
“知道了,忠伯,你也早点睡。”
他一向是个听话的好孩子,答应的事基本都会做到。
忠伯没再多说什么,脚步蹒跚地回了隔壁院落。
关好屋门,将食盒里的饭菜一一拿出来摆在小桌子上。
贺喜刚迫不及待地吞了一块红烧肉下肚,就见到叶介然捂着腹部,紧皱眉头。
肯定是胃病又犯了。
他想也不想地从外卖箱里拿出药来,抠出两粒,又倒了杯茶水递过来。
“把这个吞下去,过一会就不疼了。”
“你这药……”叶介然望着那药片没接。
都什么时候了,难不成他还怕自己下毒吗?
贺喜直视他的眼睛:“叶将军,我承认我有秘密,可我人都被你锁住了,真要下毒,我也活不了。”
叶介然望着他,随后缓缓接过药片,就着茶水吞了下去。
贺喜松了口气,忠伯送来的饭菜,两荤两素,两碗米饭,外加一碗肉粥,一盘枣泥糕。
荤菜都是加了辣椒,显然是给他准备的。
叶介然胃不好,肯定是吃肉粥和枣泥糕。
贺喜拿过那碗肉粥,用勺子舀了舀,轻轻吹了吹,然后再递到叶介然面前。
“你、你要喂我?”
叶介然面露惊讶,除了儿时祖母这样喂过他吃饭之外,再也没有人对他有过这种亲密的举动。
贺喜还以为他嫌弃自己:“不喜欢这样,那行,你自己吃。”
语毕,他便大口大口地吃起红烧肉来。
叶介然一个脱口而出的“没”字硬是生生给憋了回去。
他喜欢贺喜这样对他,可是偏偏又拉不下脸来,只得闷闷地把肉粥吃完,再尝了两块枣泥糕就放下了。
贺喜浑然没注意到他欲言又止的脸色,还在继续干第二碗饭。
“唔,这红烧肉味道真不错,跟我妈做得有得一拼。”
“我跟你说,那个忠伯还真厉害,我才刚来,他就看出我不爱吃甜的,这鱼香肉丝真香啊,呼,饿死爷爷了。”
贺喜吃得很香,三两下就连菜带饭给吃了个干净。
见叶介然的枣泥糕还剩下四块没吃,他也不客气,直接给打扫干净了。
叶介然:“……本将就没见过比你更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