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也只有他一个人能看到贺喜,能跟对方说话,能触摸到对方……

若可以,他真想像这样把贺喜关上一辈子。

叶介然望向堂屋上座,恍惚中好像看见祖母温柔和蔼地端坐在那里。

还有祖父,总是不苟言笑的样子,却会在他睡着后,悄声埋怨祖母不该让他去爬梅树,万一不小心摔着了怎么办?

“祖父、祖母,我找到那个疼我的人了,昨夜我发高烧,是他哄着我吃药的,像你一样温柔鼓励。”

叶介然轻声地说,“我想把他留在身边,可是他好像不愿意,祖母,你能告诉我应该怎么办吗?”

堂座虚无,除了卧室里传来不断的水声外,叶介然什么声音也没听到。

他低头,唇畔缓缓露出一抹苦笑。

“祖父、祖母,我这一生,对人对事尽心尽力,可是好像从来都在失去,我知道这一次是我任性了,可也就这一回,你们如果知道的话,会不会很生气?”

“孙儿不孝,祖父、祖母,让你们失望了。”

叶介然双膝跪地,缓缓朝堂座上的两个虚空位置磕了个头。

贺喜洗得一身清爽得出来,火气也消了大半。

他随手从屏风架上拿了块毛巾,一边给自己擦着头发,一边大咧咧地往那张小床上躺。

“呼,真舒服,叶将军,你这床太小了,都不够我睡,要不再换张大床来。”

“不换。”

叶介然扫了一眼他身上穿的干净衣物,狐狸眼中的眸色微微暗沉。

贺喜停下擦头发的动作:“不换,那我睡哪,你还打算让爷爷睡地板?”

虽然房间被烧得热热的,地板也暖和,可是人生一半的时间都在睡眠中度过,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叶介然没有回应,抬脚去了净室。

跟贺喜一样,他也五天没洗澡没刷牙了。

净室里的水每日都有人更换,贺喜一出来,立刻就有下人进去,手脚麻利地往外倒水清理。

等到叶介然清洗干净出来以后,贺喜已经躺在小床上,睡得人事不知。

毛巾被他随意地丢在一边,头发只擦了个半干。

叶介然看了很久,然后才轻声唤道:“贺喜,贺喜,醒醒,头发擦干了再睡。”

贺喜咕哝一声,翻了个身又接着继续睡。

叶介然眼神微动,想了想,拿起毛巾,慢慢地给他擦起头发来。

记忆中,祖母也是这样给他一点一点擦干头发,嘴里念叨个不停。

他面上满不在意,心里却很喜欢有人唠叨。

证明他也是有人疼,有人爱的。

贺喜并没有陷入深度睡眠,他模模糊糊的感觉到有双大手,动作轻柔地在抚摸他的头发。

所谓饱暖思淫欲,刚刚还不想谈恋爱的贺喜,用力磨了磨牙齿,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长腿一跨,当即就将叶介然压在了身下。

第100章 床塌了

叶介然动了动身体,想将贺喜掀下去,反倒被贺喜趁势按住了两只手腕。

“干什么,下去!”

贺喜扬了扬眉,缓缓靠近他。

“叶将军不喜欢这样,那我还有更好玩的,你想不想尝试一下?”

屋子里烧得热热的,他全身上下都洗刷干净,胸前的衣物微敞。

乌发微湿,小麦色的脸上透着一股生机勃勃,论谁都看得出来,这是一个血气方刚的成年男子。

叶介然耳尖微红,狐狸眼下垂,轻斥道:“你白日……简直不知羞耻。”

梅园并不是只住了他们两个人,隔壁的院子还住着忠伯。

别看他年纪大,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