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笨哪,没听贺喜说贪吗,肯定是他克扣了我们的伙食钱,我就说,天天在采石场干活累得半死,回来还是稀粥配黑馍,连点荤腥都见不着,使唤驴也不见这么使唤的!”

“嘘,都小点声,想死吗?”

曹熊扭头警告地往俘虏群中望了一眼,众人顿时缩了缩脑袋,下意识地回避他的视线。

“曹监工,这东西可是从你屋子里搜出来的,你怎么解释?”贺喜自信满满地道。

本来那十个银元宝他是打算留着以后用的,现在为了拉曹熊下台,不得不贡献一半出来,虽然肉痛,有用就行。

“大胆贺喜,你不仅出手伤人,竟然还敢私自偷取我的财物,叶将军,这些元宝都是我省吃俭用攒下来的,绝对没有动用军饷!”

曹熊极力解释。

贺喜咧嘴一笑:“我说这是军饷了吗,曹监工,你干嘛这么急着承认?”

“你!”曹熊被他一噎,气得说不出话来。

贺喜懒得理他,直视叶介然道:“叶将军,今日他曹熊敢盗军晌,明日就敢违背您的命令通敌叛国,现罪证在此,还请叶将军重罚!”

叶介然意味深长的目光落在贺喜身上,面无表情地道:“除了你,还有谁能证明这银两是曹熊克扣伙食攒下的?”

贺喜一愣,没人能证明,他那日找到这些银两纯粹是巧合。

再说伙食,身为俘虏,能活着就已是墨河将领仁慈,想要有肉有菜,梦里有。

他答不出来,叶介然狐狸眼微眯,曹熊面上隐隐露出笑容。

谁知,春娘带着小瑶突然冲了出来,跪下来道:“我能证明,叶将军,三年前曹熊未当监工前,我们的伙食就算比不上普通士兵,至少也能吃个饱饭,死去的俘虏中,鲜少有活活饿死的。”

这些贺喜倒是不知道,原身被抓进这里时,也不过才半个月功夫,他还以为俘虏本就是这种待遇。

叶介然看向他身边的亲兵,后者答道:“回禀将军,军中每月所用的军饷确有记录,俘虏营一月是五两银子,至今已有五年。”

好家伙,一个月五两,曹熊当监工不过两年,基本每个月的银子都进了他的私人钱库了。

贺喜细算一遍,数目对不上,想必这人还有别的生钱法子。

“你个千人睡万人枕的贱货,这哪有你说话的份,给老子闭嘴!”

曹熊目眦欲裂,恨不得将春娘母女俩当场活生生撕碎。

小瑶只看了一眼,就怕得把小脑袋埋进春娘怀里,身体剧烈颤抖着。

贺喜见状,连忙上前两步,将曹熊的视线挡住。

叶介然的眼神微沉,有种不快在心底蔓延。

春娘同样害怕,可她仍旧梗着脖子反驳道:“我再怎么下贱,也是靠自己自食其力,曹监工,同为俘虏,你敢说自己没有私心,不是想趁机攒钱逃回彭水吗?”

这句话说得,贺喜都想给她鼓掌了,就是,同为敌国俘虏,叶介然凭什么只信他。

果然,曹熊还没来得及解释,叶介然蓦然开口道:“本将刚到墨河不久,诸事不太了解,但为了避免有人以权谋私,从今往后,俘虏营增设监修一职,除了负责监督采石场的进度外,俘虏营里的伙食、棉袄一应物品,也由监修和监工同时负责,至于人选……”

叶介然停顿了一下,目光在贺喜身上打转,最后才缓缓伸出一根手指道:“就他了。”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正是贺喜。

贺喜挑眉,这个职位不大,但在俘虏营里又能管钱又能监督,实在是个肥差。

他虽然有心想当,但两人之前还打得你死我活,他是真没料到叶介然会把这个职位给他。

曹熊当即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