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反应属实出乎曹熊的意外,他微微抬起头,就见叶介然冷淡的目光漫不经心地落在贺喜身上,似在打量,又似有些莫名的情绪。

反正他看不懂。

等不到曹熊的回答,叶介然眯了眯眼,冰凉的视线随即扫向他。

曹熊心里咯噔一声,脊背处再次冒出阵阵寒意。

他硬着头皮答道:“回禀叶将军,此人自三日前出逃,被您抓回来后,不仅没有安分悔过,还扇动春娘母女,对属下言语侮辱。”

“属下不理他,他就变本加厉,出手打伤了我,请叶将军对他重罚,不然这俘虏营,属下是无论如何也管不了了。”

曹熊边说边将自己三日前被贺喜打伤的地方露了出来,叶介然瞧着那青青紫紫的各处肌肤,面上纹丝未动。

他身边一个亲兵站出来道:“曹熊,你确定你这伤是贺喜所伤的?”

曹熊道:“这还能有假,自然是千真万确的。”

“不对,”那亲兵面露嘲讽,“这怎么还有牙印呢,倒像是被女人咬的。”

一句话,瞬间引起一众士兵哄笑起来。

曹熊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叶将军,属下所言,句句属实,这贺喜自从被抓来俘虏营,就没有一日安生的,不是偷奸耍滑,就是不服管教,将军若不信的话,大可派人查验一番。”

贺喜从鼻子里冷哼一声,查验,找谁查验,这整个俘虏营都听他的,谁敢跟他唱反调,那不就等于找死吗?

那亲兵抬头望向叶介然,等待他的指示。

后者端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望着贺喜:“曹熊所言,可是事实?”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装高冷,谁不会,贺喜回以同样的目光,“叶将军,我怀疑曹监工中饱私囊,克扣俘虏营的伙食,还有,行军布防图也是他一手泄露出去的,还请将军明察!”

相比较于曹熊的个人利益,贺喜觉得,扣个更大的帽子上去比较容易让他翘辫子!

果然,听到行军布防图,那亲兵立时脸色都变了,直接抽出了腰侧的刀挥了过去,堪堪落在曹熊的颈项处。

“误、误会,属下怎么可能有行军布防图,将军,您不能听一个俘虏瞎说啊!”

曹熊脸色惨白,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急转直下。

跟随他的一众俘虏也面色惶惶地全部跪倒在地,口中喊着冤枉。

贺喜“哈”地一声笑出来:“曹监工,我是俘虏,你不也是俘虏吗,谁又比谁高贵?”

“你配跟我比吗,”曹熊怒瞪着他,一双眼睛都快要冒出火来,“我是大夏二十年归降的,早就是大夏人,而你,三日前还惦记着出逃,想必是要回寒幽国……”

“是啊,关你屁事!”贺喜直接打断道,“爷爷敢承认,你敢吗,嘴上说得好听,谁不知道,这俘虏营里,跟着你的一众走狗哪个不是从彭水来的,那位小哥,不信的话,你现在就让大家伙自报家门一下!”

在原身的记忆中,大夏这些年跟周边不少国家都交过战,彭水只是其中之一。

那亲兵皱着眉头,随手点了一个跪在地上的俘虏问道:“你来自哪里?”

那俘虏战战兢兢地不敢回答,下意识地想回头看曹熊。

亲兵厉声喝道:“镇国将军面前,要大声回话,听不懂吗?”

被那亲兵一吓,那俘虏赶紧回道:“彭、彭水。”

“你呢?”

“彭水。”

“还有躲在帐篷里的人,包括营妓,通通都出来!”

“你来自哪里?”

“寒、寒幽国。”

“你呢?”

“寒、寒幽国。”

一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