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能让孩子们除了岔子,不然没法给沫儿交代。

话落,沈林鹏打帘子进来,瞥一眼都督夫人,视线落在沈老夫人身上,笑着道:“娘亲今日可安好。”

看见沈林鹏来了,沈老夫人自是高兴:“好好好,我有什么不好的,倒是你,事务繁忙,仔细自个儿的身子骨。”

她说着指了一张椅子,让沈林鹏坐下,又问:“听闻沫儿的几个孩子要离开,你可知道此事?”

都督夫人心里咯噔一声,暗道:相公难道知道了什么,特意跑来质问她?

沈林鹏没有回答,瞥眼看向都督夫人:“誉哥儿和傲哥儿吵着要离去,临走前问我一个问题?我却不知如何作答。”

都督夫人面容惨白,不知该如何接话。

沈老夫人笑了:“这个小机灵鬼儿,竟还问问题,他问了什么,兴趣我能回答,你且说说看。”

“他问我,水性杨花是什么花?”沈林鹏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盯着都督夫人。

都督夫人唇瓣微张,带着些许颤抖,讷讷道:“好端端的,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她知道,沈林鹏已知道了,所以才会有此一问。一个孩子知道什么叫水性杨花,定是沈林鹏编的。

沈老夫人不是傻子,一把年纪,什么样的内宅阴私不知,见沈林鹏看向儿媳,也猜测有事,并不接话茬,挥手让屋内的丫鬟都出去。

等丫鬟们出去了,沈老夫人浑浊的眸子带着精光:“做错了事儿,就赶紧承认,莫要当面对质,那样面上便不好看了。”

这样说,是给都督夫人面子。

她也知儿媳因儿子要娶沫儿的事,心中不虞,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沫儿那孩子为人如何,儿媳难道看不明白吗。

若没有沫儿,儿子早去了阴曹地府了,儿媳还能坦然当都督府人?

若没有沫儿,她的陈年顽疾如何能好?

若没有沫儿,女儿这辈子也不一定有一儿半女。沈家一片安宁祥和,都是沫儿的功劳。

沈家不能忘恩负义,沫儿的恩情,他们沈家这辈子怕报答不完。

如今沫儿有难,她的孩子在沈家住几天,理应待为上宾。偏有人心胸狭隘,为难几个孩子。

都督夫人知事情败露,认错反而是上策,忙走到老夫人跟前,掀开裙摆双膝跪地,诚惶诚恐道:“都是儿媳的错,见几个孩子闹腾,心中不舒服。底下的人为了奉承儿媳,便抱怨了几句,谁知被两个孩子听了去,他们只听了一半,虎头蛇尾的话最使人误会,儿媳这就去庭轩阁,给几个孩子赔不是去。”说着欲起身离开。

这话说的,将自己的责任推的一干二净。编排沈颜沫的是仆人,誉哥儿和傲哥儿没听仔细,这才误会了,合着跟她没有丁点儿关系。

她不说这话还好。沈林鹏听见这话,又恼又气,指着都督夫人,吼道:“那水性杨花也是下人说的?”

水性杨花?都督夫人没说过这样的话,自然极力否认。

沈林鹏气急:“傲哥儿说是你说的,他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还扯谎陷害你不成?你就是个长舌妇,敢做不敢当,我沈林鹏瞎了眼,才会娶你这样的女人。”

都督夫人瘫坐在地上,泪眼汪汪,又怕又气又羞,摇头矢口否认:“相公,我真没说过这样的话,若是我真说了,让老天爷降一道雷,立刻劈了我。”

“早该劈了你,我沈家的名声都被你败坏尽了。”沈林鹏道。

都督夫人哭哭啼啼,爬到沈老夫人脚边,扯着她的胳膊,恳求道:“娘,我真没说,您要信我。”

沈老夫人摇头叹息:“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他们是客,在咱们家住几天而已,你为何就容不下她们。”

都督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