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韩楼咽了口唾沫,攥紧了拳头,指甲掐入掌心,这才控制住声音没有颤抖,一切如常。

韩楼道:“父亲病重,却在梦中还惦念着陛下,偶尔几时清醒,便不说旁的,只催促着让微臣片刻不离地盯着行宫。父亲说了,此乃神仙居所,有龙脉风水坐镇,定要让陛下在此佳境得道升仙,长生不老。”

天熙帝眉目舒展,“真是不巧,丞相呕心沥血为朕修筑行宫,偏偏竟在这时候病倒了。罢了,丞相对宜国有大功德,朕焉能不去瞧瞧。”

韩楼有些迟疑,便听身后压低了的咳声,他猛然惊醒,迅速又道:“回陛下,父亲昨夜起便昏迷不醒,咳嗽不止,便是想起也起不来,无法见人。他昨日还跟微臣说,深为痛恨自已病弱躯壳,无法陪同陛下观览行宫,愧对陛下万般信任,只求陛下开恩,待身体转好,亲自向陛下请罪,还请陛下切莫因为父亲的病情,亦请陛下莫挂怀,免得耽误了修玄大事。”

说罢,韩楼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故意又提着袖子擦了擦眼泪,哀道:“这是父亲于后半夜亲笔写下的书信, 请陛下御览。”

大太监金银宝正要上前去接。

蓬莱真人轻咳阻拦。

金银宝顿住,天熙帝抬眸。

蓬莱真人一甩浮尘,低眉顺眼道:“陛下恕罪,只是恰逢陛下千秋之节,又将入主仙雾行宫,应当三日内不沾血气、病气等一切煞气,不食五谷,只饮垂露,以免玉体受侵。”

天熙帝深沉未语,只是颔了颔首。

金银宝识趣,便将书信递还给韩楼,笑道:“劳烦韩小公子了,陛下亦十分挂怀丞相大人,让韩大人好生歇息,莫忧心他事。”

韩楼微微颤抖着将信收起,磕了一头:“微臣遵旨,多谢陛下隆恩,微臣一定给家父带到。”

天熙帝转移目光,再问:“挼蓝刺史何在?”

“微臣在。”